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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节捏得发白,横眉厉声,“秦霁去了何处?”
绿绣被吓得不轻,立时跪在地上,可脑中却是茫然一片。
秦霁是谁?
榴园和国公府,都没有人叫这个名字。
她忙乱摇头,解释道:“奴婢不知,奴婢从未见过此人!”
陆迢只以为她被秦霁收买,怒气更甚。待要俯身逼问,一道带着疑惑的柔声闯进耳中。
“大人?”
秦霁提灯立在廊下,上着一件松青提花对襟小袄,搭藕色褶间长裙。烛光一映,像枝头新开的花骨朵。
她正瞪着杏眸,怯怯看着自己。
陆迢薄唇一抿,叫绿绣退了下去。
眼下这场面让秦霁始料未及。
她适才反悔拿回木匣,同绿绣一起去送给了那个法号净予的僧人。到了大殿,秦霁将绿绣打发回来取东西,这才不在屋内。
隔得太远,秦霁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却看清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素面夹袍。
她走到陆迢跟前,碰了碰他的手,“大人怎么只穿这些,不冷么?”
陆迢垂眸,目光落在秦霁脸上,凭她是问是碰,都未有回应。
秦霁只好仰起脸,静默对视良久之后,抬手按在他胸口。
他未着大氅,身上的锦袍像凝了霜,直往外散着寒气。
应是吹久了冷风,秦霁听人说过,南边的风与京城的风也有不同。
秦霁指腹轻压,果然在他胸口摸出一点湿意。
在这样的湿沉之下,是急促的,有力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