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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认识。
不过在这个时候,能来找自己的人,却也好猜。
马车在城门外停下,对上迎到面前的青年男子,秦甫之颔首,“陆侍郎。”
语气疏离,只有一点儿几近于无的客套。
他并非居傲,而是这几日腰脊旧疾复发,行不了礼,却又惫于解释。
陆迢识趣止步,依旧是谦恭的态度,“秦大人,下官奉圣意,特与您请教乌台案的详细事宜。”
前年年初,秦甫之牵涉的那桩火器案由刑部推翻重判。
因发现新的证据,且藉此找出了真正的罪魁,他的罪名也由贪污改成督办不力,由流放变为贬职,在甘州派了一年公务。
月前因御史台另一御史贪污渎职,牵连众多,今上勃然大怒。重召秦甫之回京,暂任御史之职,彻查此案。
此案便是乌台案。
这桩案子能查者众,原是交给刑部在管,后来左弯右拐,七转八绕,倒落在了秦甫之身上。
秦甫之点了点头,十分明显地看了眼渐落的秋阳,语气里多出一抹和煦,“此事急于今日一日否?”
自然不急这一日。
陆迢微笑,又作一揖,“秦大人初初回京,诸多琐事,是晚辈考虑不周,改日再登门叨扰。”
秦甫之扶起他,露出一个和气的笑,话也多了几句,“让陆侍郎白走一趟,隔日下官自去刑部,有事届时商议即可。”
进了城,扶青赞道:“陆侍郎的人品当真了得,为着这桩案子,都这会儿了都特意来接老爷您,没有一点架子。”
车厢内没有回音。
秦甫之面色早在放下车帘的时候沉了下去。
他的面容像一杯浊水,方才那笑只是往沉在底下的泥沙里捞一把,混置出来的百般情绪杂陈的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