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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嗯”了一声,搁笔,“去书房将柜顶那副画拿出来。”
赵望忙出门去拿。
待门关上,陆迢的目光重新落于案前。
画纸上的女子侧卧在榻,似是被人吵醒了,杏眼微睁,水蓝的襦裙从半盖的薄毯中滑落出一角。
陆迢拾起一旁的绢布,在染料未干的地方轻轻点拭,须臾过后,指尖才去抚摸她的脸。
声声,你父亲回京了。
他和你一样不喜欢我。
赵望在书房的柜上翻了许久,这上面摆的多是些旁人送的砚或笔,找来找去,也没找那副画。
大爷说的是哪副,他其实知道。
去年江省大旱,足有六个月未曾下雨,到了秋日田里颗粒无收。圣上当即点了钦差大臣去振灾,钱给了,粮也给了,快马传回的消息也是一片大好。
眼看事情在朝中将将平息下去,一副画传到了京里。这画长十二尺,分为三卷。对应的正是江省受灾的百姓。
捧手讨饭的老人,抱子跳井的妇孺……画布上的每一寸景都叫人触目惊心。非亲眼所见,绝不能画出。
今上看到时大发雷霆,此次去赈灾的是那个陈天水,还是户部推举之人。特地用了大理寺,将整个户部都彻查一番。
赵望寻了好久,才在对过的窗下面看见了一副长长的画轴。
他抱起画轴往回走。
此事已过去半年,江省的旱情早已经解了,不知大爷现在要这副画做什么用?
进了竹阁,陆迢乜他一眼,“放那儿,明日出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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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省,黎州。
连着三四日的阴天,终于在后半夜落下了雨。雨势如有瓢泼,一道银线劈下,屋内骤然间亮如白日,紧跟着便响起了连声的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