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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有起有承,最后转到了秦霁身上。
这一次,秦甫之没再否掉陆迢。
他说的不错,此事到底是秦霁的终身大事,问一问再否掉也不碍事。
彩儿端了刚泡好的茶迈进门槛,秦甫之收拢思绪,从秦霁手中接过热茶,语重心长道:
“婚姻大事绝非戏言,你如若不愿意,那咱们就不嫁。不必顾虑旁的什么,有爹爹做主。”
秦霁正在倒茶,手腕一顿,茶水险些洒在桌上。
爹爹能说出这话,必然做好了得罪今上的打算。他们一家好不容易才在京城团聚,真能担得起抗旨的后果么?
秦霁慢慢捧起青釉盏,薄瓷盛着热茶,尤在手心发烫。
慎重想过之后,她点头,“我愿意的。”
*
魏国公府的聘礼在上元节前一日送到了永昌坊。
陆奉前两年因坠马摔断了一条腿,辞官致仕,一直留在金陵修养。
登门送聘的是永安郡主。
一大早,门外便站满了抬礼的小厮,几乎要将整个秦府围得水泄不通。
过礼的抬盒搬了一个上晌,库房放不下,没多久正院也变得满满当当,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许多人都在外瞧热闹,永安郡主身边的榆嬷嬷唤了个小厮,给街上的邻里小孩们送喜果,将人群欢欢喜喜地哄散。
秦甫之请永安郡主进了正堂,两人一处喝茶说话。
几月前他们险些成为死仇,谁能想到今日竟成了亲家,按说该有些尴尬。
为人父母的,尤能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