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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音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慌乱。高母向高音介绍说,这是家里新来的房客,他可是个画家。男人起身,将手伸向高音说,你好,我叫凌宜生。高音发现他就是刚才在桥上以为自己要跳河的男子,不由笑了,伸手与他相握一下,说怎么是你啊?凌宜生也认出了她,说这么巧啊。
高母愕然,说道,原来你们认得啊。
凌宜生笑了,说是巧合,刚才在桥上见过一次。
高母对这个房客显然满意,说要跟他学画画,说以前租房的人,十个有九个是做生意的,都不太跟她多说话。高音也觉得这男人很不错,声音沙沙的,很有滋味。聊了一会,高音精神好了许多,等高母走开去拿画稿给凌宜生指点时,高音取了十块钱,叫过儿子去买烟,她对凌宜生说,家里也没个男人,没什么好招待的。凌宜生“哦”了一声,心想,难道男主人出远门了吗?没有问出口,只推辞说,不用不用,我有烟。掏出一只烟盒,捏了捏,只剩下一支。
高音笑说,别客气,虽然你是来租房子的,但大家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我妈不是还想跟你学画吗。指着那个烟盒,叫儿子赶紧去烟摊上买。等烟买回,高音已与凌宜生说了许多话,知道他是省城人,刚过三十岁年龄,在一家杂志社作美术编辑,有个叔叔在益州。
两人聊到天黑,高音去做饭,凌宜生说要出去一下,高音说,今晚就和我们一起吃吧,省得另做了。凌宜生说,不了,我约了几个朋友去外面吃,他们还不知道我在这里租了房子呢,我得跟他们说一声。高音“嗯”了一声,心里突然觉得几分空落落的。
临近中秋,风凉凉地吹过,院子里的几棵大树哗哗地响着叶子。院子是高家最宽敞的地方,其中放着许多把椅子,老人孩子都喜欢在树下玩耍。一架秋千吊在树干上,摇摇晃晃的。望着树顶上的天空,月亮有影子依稀能看得见,也许它也有些怕凉,不一会儿,又躲进了云层间不再出来。
高音先出了客厅的门,指着斜对面靠院门的一间小屋说,我一个人在那间屋子睡,孩子跟着外婆睡,你要是有事的话,就招呼一声。凌宜生抬头看了看,说好的。回头正对上高音的眼睛,又说,改天,我给你画一张像吧。高音掠了掠头发说,那怎么好意思,我长得这么难看,年龄也上来了,不入画的。凌宜生说,你真会说趣话,你怎么会难看呢。拾了桌上那包烟,告辞而去。
高音脸上热热的,倚在门口望着凌宜生远去的方向出神。关了院门,靠着树待了有片刻,心里回想着这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自己长得不难看,那意思就是她长得好看了!高音胡思乱想着,这个人他还说要给自己画画,那他就真的是个画家了。想到这里,她不由进了凌宜生睡的那间屋子。
左右看了一番,里面的摆设她都是熟悉的。但因为有个男人来住,感觉那气味就有些异样了。床上搁了一只大挎包,是他的全部行礼。高音好奇心上来,去打开包来看,见里面是一些日用品,还有几卷纸,猜想是画。取一卷展开,果然是一幅涂得稀奇古怪的画,颜色很灿烂,心想,这个人还真是个画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