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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人中,王隆才最年轻,二十五岁,在当律师,也没结婚。他不玩牌,退在凌燕花后面替她当参谋,俩人时不时斗些俏皮话,一旦出错,就相互埋怨。陈章在桌底下踢李景卫一脚,说我们加点惩罚吧,输了的,在脸上挂一张纸条。李景卫说不太高雅,还是输了打一下脸吧。凌宜生看出意图,说燕花是我妹子,你们可别动歪心思。凌燕花嘻嘻笑,一脸的无所谓,说我后面这位脸皮不薄,由他替我抵挡。王隆才叹息说,和女人在一起,男人总要吃亏的。
玩到深夜,大家散去,凌宜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数着墙挂钟的敲击声,朦朦胧胧正要睡去时,听到院子的门吱呀地打开了。凌宜生警觉地起来,拉亮了灯,外面有人说了声,是我。凌宜生听出是高音的声音,披上衣服出来,说怎么你一个人,你妈呢?高音说,还在亲戚家,我想起单位一份材料没写好,特地赶回来。
凌宜生见高音的脸赶得通红,像喝了酒一样,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话说,那张画,抽时间一定给你画好。高音愣了一下,随即省悟说,又不是马上要走,哪天画好了给我就是。凌宜生郑重地说,一定画好。
次日,睡到九点多钟凌宜生才起床,见客厅桌上摆着一碗面,一碟荷包蛋,另有一张纸条,写着:你的早餐。
凌宜生心里升起些异样,猜测是高音留下的,端起来风卷残云吃下肚。吃完去菜场买菜,到一鱼摊前,挑了两条肥大的鱼。走到半路,提鱼的绳子松脱,两条鱼掉在地上乱蹦。凌宜生手忙脚乱捉住一条,另一条蹦到一辆车下,被车轮压扁鱼头。凌宜生暗叫一声晦气,提了那条死里逃生的鱼往叔叔家去。
到叔叔家门口,敲了许久的门,慢慢地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缝闪开一条线,冒出凌燕花的半颗头,她说,哥,原来是你呀。凌宜生把鱼递给她,说就你一个人在家啊,你爸呢?凌燕花脸窘迫起来,说我爸去玩了,根正在我屋里玩。凌宜生不知根正是谁,心想可能是凌燕花的那一位。见她头发散乱,身上罩着一件男式的短衫,便说,我去找个人,晚上过来吃饭。
凌宜生去了陈章家。因是周末,陈章不用上班,也没去他那家店,正在玩电脑上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玩的时候,又担心单位裁员的事。凌宜生安慰说,你又年轻,又勤快,怎么也轮不到你啊。陈章说,现在的事谁说不准,前些天我们的头儿就下去了,听说新来的比我还小五岁。想一想,我可是脸盆里的鱼,转不了几个圈,如果被裁掉,就是死鱼一条了。凌宜生说,那是解放了你,你更可以大展手脚了。
去翻陈章书架上的书,竟翻出一本色情画刊来。凌宜生笑着说,你也爱看这个啊?陈章说,别人丢我这儿的,这算什么,我这儿还有碟子呢。凌宜生掀了几页,扔回书架上,说不怕你老婆发现?陈章嘿嘿笑了,说我俩还一起看呢。凌宜生“哟呵”一声,说她还蛮够劲的。陈章摆摆手,说别谈这个,早两年我还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现在她常骂我无能。凌宜生说,青出于蓝胜于蓝,这都是你调教出来的。陈章感慨地说,女人啊,到了这个年龄,可就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了,你没办法制服的。男人呢,如同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发不了多少光了。问凌宜生要不要一块看看那片子,凌宜生摇头,说我现在哪有这个心思啊,我都为生计的事愁死了。陈章把电脑关了,丢给凌宜生一根烟,骂道,愁个屁,我还不知道你,就喜欢现实主义!
凌宜生到柜子里取了一块月饼吃,吃到半块,发现馅里夹了一小块指甲,抠出来叫陈章看。陈章大喊假货,把那一盒月饼全部掰开来。凌宜生喊着,这有什么看的,指甲还算是干净的东西,还有那看不见的东西!
想一想刚才吃到肚里的饼,凌宜生觉得一阵恐惧,跑到卫生间干呕,呕不出来,倒弄出一身汗,发誓从此再不吃月饼。陈章感到过意不去,说过阵子去野外玩,叫把房东的女儿带上,说那女人长得不错,很有些少妇的味道。凌宜生没吱声,两人商定好郊游的具体时间,凌宜生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