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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刀连连点头,回到工地,朝管教人员离去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凌宜生笑道,人都走了,你这是做给谁看。胡刀也笑道,人不走我敢这样吗?
凌宜生知道这种人下贱,一旦得势,又是一副不得了的样子,也活该要被汉理一顿。当下不再理会胡刀,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到得煤堆跟前,凌宜生才发现,今天的煤特别多,要一天内装上车会把人累死,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凌宜生看了看那监工,他正望了别处,嘴里叼了一支烟,显得悠闲自在。凌宜生暗想,这家伙不知有什么后台,用不着做事。
想到这劳改的地方,竟然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凌宜生不由伤心万分,拿起铲子拼命铲起煤来,由慢至快,渐渐转变成一种疯狂,脑子里只剩下绝望的念头。天空,农场,劳改犯,煤堆等等都是实实在在地存在身边,不是梦,不是电影,他想,自己这一辈子注定要被毁了。
凌宜生开始后悔以前的清高,在益州的时候,总是对身边的一切患得患失。也许人真要等到失去了以后,才会去总结以前的事物,才会去细想它真正的美好之处。可是,后悔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