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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已经是几个小时前听到的,但沈洛怡记得清晰。
顺着他的目光,沈洛怡的视线也一同落下。
薄被半遮半掩,肩上的红印却格外清晰,从肩上一路向下蜿蜒,其下颜色更加绯红。
眸光瞬间燃起火花,沈洛怡咬牙,恨恨说:“程砚深,你真的属狗的吧。”
“再咬我别想爬上我的床。”
窗帘随着清晨的微风晃动,偶尔泄出一道光线。
天都要亮了。
第一日,第一夜。
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空气间若有若无地红酒弥香,一点醉人的意味。
沈洛怡缓神许久,赤着脚下床,些微的腿软,并不影响她的动作。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是绿意裹挟的葡萄园,石灰粘土的土壤上,逐渐聚拢转浓的葡萄果香,是属于盛夏的盎然景象。
翻找着背包,沈洛怡咬着笔帽,拔出钢笔,半跪在地毯上,靠着窗边,勾勒眼前美景。
五月份的葡萄还未成熟,像是染着一点灰绿的颗颗珍珠,圆润剔透,和丰收时候全然两种不同风情。
简单的线段,潦草描绘的画面,也只停在轮廓上。
似乎是望着眼前景色入了神,连推门与脚步声都没听见。
程砚深走近,才看见趴在飘窗前的女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卷翘的睫毛偶有颤抖,嘴角还咬着笔帽,手里的钢笔已经在纸上晕染处黑色墨迹。
撩起一抹笑,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的肩头,清润嗓音徐徐落下:“这种姿势也能睡着?”
声音很轻,却被沈洛怡清晰地捕捉,她身形微晃,恍惚了一瞬,很快睁开眼,瞳仁中的雾气还未散去,就已经嘴硬地替自己澄清:“我只是在全身心享受当下。”
“懂吗?”
程砚深视线向下,落在她半跪在地毯上的膝盖上,纤细莹白,隐隐印上一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