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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定钦之前被贬在边关,做巡边将军,也许是先前发现康国真使臣的事,又立功了,被调来绛州重新开始。
这么想着,便又问道,“这么说,栾定钦也在绛州?”
秦淮舟依然没有回答她,也继续问,
“绛州探事司分司隶属乌衣巷,你去分司,为何会被他们当做叛徒追杀?可是分司出了什么问题?”
“你身边的亲事官,没和你一同来?”
苏露青看他一眼,他依然伸着手臂,像是随时打算来扶着她起身。
两人还是谁也不愿意回答对方的问题,对峙只会浪费时间,她身上伤口隐隐作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为伤痛,清浅嘶出一声。
秦淮舟将一侧掀开的帐帘挂到床柱上,想到之前自己扶着她时,手上摸到的血,猜到她重,便仍持着打算借力给她的姿势,说,“屋里不能点灯,你的伤,好处理么?”
苏露青为了省些力气,还是勉为其难扶着他伸来的手臂,坐到床边。
她自己的东西都落在分司那边了,之前那一番恶战,也来不及取回东西,听到这话就问,“你带了伤药?”
“都是些寻常之物,防患于未然罢了,”秦淮舟抬手往上托了一把,示意她到窗边有光亮的地方去,“简单处理还行,你若伤重,天明以后,还是要去医馆。”
“简单处理就好。”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去医馆,一定会被周胜那些人守株待兔。
走到窗边坐下,秦淮舟去另一边拿伤药,又拧了一块手巾给她,示意她擦擦脸。
她脸上也溅到不少血迹,之前只是随手抹掉,拿手巾擦过以后,顿时觉得脸上清爽许多。
只是解去衣裳时颇费些力,虽没有致命伤,但也有几处伤口颇深,渗出的血粘住衣服,要撕开并不容易。
她却除了动作缓慢些,再无其它反应。
屋内昏暗,月色清幽,虽只有淡淡一层光晕,但当衣衫褪去,露出包裹其中的身体,月色落在其上,仿佛也化作淡淡的珠光。
秦淮舟小心的别开目光,目光落向窗棂,拿着伤药纱布的手,克制的维持住一个姿态,因力而鼓起的筋向深处眼神,欲盖弥彰的掩在衣袖之下。
苏露青一直在仔细而快速的处理伤口,往伤处上药时,隐约听到秦淮舟问她,“乌衣巷,还教这些?”
她动作微顿,一哂,“乌衣巷可是个好地方,什么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