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就有这么多的水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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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胃口不错。但我不觉得他是真的饿了。他嘴里嚼着,胳膊搁在桌子上,两眼盯着房间那头的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移开了。他用餐巾纸擦擦嘴,耸耸肩,又吃了起来。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他说。“怎么了?”他说,放下了叉子。
“我盯着你了吗?”我说,摇了摇头。
电话铃响了起来。
“别接。”他说。
“可能是你妈。”我说。
“等着瞧吧。”他说。
我拿起话筒听了一会儿。我丈夫停了下来。
“我和你说什么来着?”我挂电话时他说。他又吃了起来,然后把餐巾纸丢在盘子里。他说:“他妈的,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爱管闲事?告诉我我哪儿做错了,我听着!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在场。我们商量过,一起做的决定。我们不可能立马掉头往回走。我们离车有五英里远。我用不着你来评判我。听见没有?”
“你自己知道。”我说。
他说:“我知道什么,克莱尔?告诉我我该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他给了我一个自以为意味深长的表情。“她死了,”他说,“我和所有人一样难过。但她死了。”
“问题就在这儿。”我说。
他举起双手。他把椅子推离桌子,拿上烟,带着一罐啤酒去了后院。我看见他在草坪躺椅上坐下来,又捡起了那张报纸。
他的名字就登在头版。和他朋友们的名字一起。
我闭上眼,扶着水池的边。然后我用手臂扫过滴水板,把盘子全都扫到了地上。
他没动。我知道他听见了。他抬起头像是在听着什么。但是他没有动。他没有转身。
他、戈登·约翰逊、梅尔·多恩和弗恩·威廉姆斯,他们常在一起玩扑克、打保龄和钓鱼。每年春天和初夏,在造访的亲友到来之前,他们都要一起去钓鱼。他们都是正经人,顾家,工作认真。他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儿子迪安一块儿上学。
上个星期五,这些顾家的男人去了纳切斯河。他们在山里停了车,徒步去钓鱼的地方。他们带着铺盖、食物、纸牌和威士忌。
他们还没扎好帐篷就发现了这个女孩。是梅尔·多恩发现的。她赤身裸体,卡在伸到水面的一些树枝中间。
他招呼其他人过来看。他们商量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我家斯图亚特没说是谁——说他们应该马上回去。其他人却用鞋搅着沙子,说他们不想那么做。他们借口说累了,天也晚了,实际上这个女孩哪儿也去不了了等等。
最后他们照原计划继续,扎起了帐篷。他们堆起篝火,喝上了威士忌。月亮升上来后,他们聊起了这个女孩。有人说不能让尸体漂走。他们拿着手电筒回到河边。他们中的一个——可能是斯图亚特——涉入水中抓住了她。他抓住她的手指,把她拉到岸边。他用一截尼龙绳捆住她的手腕,再把尼龙绳的剩余部分绕在了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