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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死神也落到了军士长的头上。他病倒了,在医务室里卧床不起。约翰·柯尔生病时就是在那里静养的。我们可以进去看军士长。起初,他不想说什么,但逐渐地,他看似想要多说点儿话了。医院那时没医生,唯一能代表医生的,是那里的勤杂工。他倒是全力以赴,能做到的都做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军士长肚子里的器官管道什么的全都烂了,不断呕吐,仿佛在军士长身体的大平原上,秽物失去了方向感。他还是那个军士长,你不能随便对他说什么话的,你必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要当心他突然暴怒,骂得你狗血淋头。他暴躁得像一头老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说法在他身上不成立。不过,临终前不久他对我说,自己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那就是他的原话。他说,回头看这一辈子,好像短得很,但在经历那几十年的煎熬时,又觉得岁月漫长了。他说,自己有个哥哥生活在底特律那边的村庄,哥哥不识字,无法与他书信往来。

跟军士长的这次交谈,发生在深秋的一个夜晚。一年中最后的一点儿热气,正勉为其难地在风中拖延着,眼看就要撒手而去。那勤杂工已经关上了病房的窗子,外面的气息却依旧逗留在木头房间内。建筑之间的场院空地,都是凉飕飕的一片。军士长现在基本属于一具尚未气绝的骸骨了,如同雕刻在教堂中的老朽圣人像。我并不是要说他的坏话,但他确实有着怪异的性情——为人粗暴,冷酷无情,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但他性格中也藏有一层别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单独陪着他,看着半明半暗的光线中他的脸干瘪、褶皱。瘦巴巴的眼睛却还是亮亮的。疾病让他的整张脸都变黑了。他再次提到了酋长,强调自己多么希望我们最终能抓住那人。我说我们肯定会留意的,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我心想,现在我们与印第安人的账差不多是两清了,但嘴上没说出来。然后,军士长看似在他的意识中神游远行了,回到了他在底特律的青年时期。那时,他哥哥的营生正开始走上轨道,日渐向好。后来他哥哥因为失手杀了个人,幸亏没有目击证人,依靠着谎言和搪塞侥幸躲过了绞索,性情却从此变得消沉。军士长是这么说的。一说到哥哥,他看上去就像是变了个人。他说他妈妈是个凶悍严厉的老妇人,他的父亲在1813年丢了命,那是在肯塔基,在当时的边境线上与印第安人作战。他说,他唯一后悔的就是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结了婚,并且一直犹犹豫豫没有离婚,他本该试着再找一位威灵顿太太的。这就是军士长!这一切真让我大吃了一惊。不过,一个将死之人,或许会只说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其真实性有待考量。

然后他死了。“最起码,我们不用再被逼着听他唱歌啦。”利戈·马根说。

也是在这个时候,尼尔太太已经把俘获来的印第安小孩们安排进了她的学校。我们得知,酋长的女儿名叫薇诺娜。根据翻译员格拉汉姆先生的解释,这个名字在苏人语言中的意思是“最早出生的闺女”。她那时可能是六七岁吧,但谁能说得准呢,印第安人的文件记录跟爱尔兰人口普查一样,都是笔糊涂账。

酋长与我们这上帝保佑的部队之间的账算是两清了——我应该并非唯一的一个有这种想法的。军士长刚刚安息于那简陋的坟茔中,格拉汉姆先生就收到了情报——酋长表示希望来拜访军营。上校和少校仔细商量后决定好好接待他,因为这或许会让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更好过一些,与土人部落改善关系总没坏处。目前的局面很糟,上校担心会发生激战,被迫在大平原上与土人部落正面交锋,毕竟军士长杀了酋长的妻妾和儿子。我相信,少校在内心里总想努力做到公平正义吧。他对人的看法总体而言是悲观消极的,但不算太严重,至少他表面上能做到宽容和圆滑。那些骑兵四处辗转流落,经常沉溺于狂欢滥饮,甚至在驻扎营地时忍不住放任自己的欲望,麻烦事时有发生,绝不仅限于皮肉伤。不过,就像那座阴暗沉闷的“黑山”(据说那里藏有黄金)一样,少校对“人”并非毫无信心,更何况他还有了尼尔太太这一剂文明教化的良药。说真的,尼尔太太假如身为男子,大概能胜任传道牧师的职位。美貌和信仰在她身上完美融合,简直能让大兵们立马昏倒,那种晕眩只能被解释为爱情,或者色欲。

即使军士长还活着,他也不可能出现在和谈现场的,更不消说,此时此刻的他,或许正等候在天国门口,用双手哆嗦着叩门,恭恭敬敬地请求进入。

指定会见的日子无比寒冷,且愁云惨雾,萧瑟灰暗,营寨前的那条河潮湿而哀伤。我们四周的那些土地——眼下冰和雪的痕迹随处沾染——被约翰·柯尔说成是“秃头之乡”。营寨庇护范围之外的地方也已有数量相当的建筑拔地而起。有一处做马具的场所,外墙涂着死神阴影般的绿色;印第安事务政府专员的办公室耸立在营寨围墙的旁边,就像一首突兀的诗歌;其他地方则都只相当于平淡的叙事散文。出于某种原因,负责装修那座小宫殿的粉刷工和木匠,都是从遥远的得克萨斯州的加尔维斯顿跋涉而来。至于我们的营寨,好些地方都相当破烂,几乎垮塌,但只要是资金允许的情况下,上校都能设法让这里保持井然有序的模样,尤其是马汉黑松木头铸就的古旧门拱,总让人回想已被遗忘的时代。

我们首先得知的一件事,就是我们这损耗颇惨重的骑兵队伍,被安排在了少校住所前面的列队,排在阅兵场靠后面的那一头。我们把火枪都填上了弹药,但却被告知只要把枪挂在腰带上就行了,放轻松,不用多费事。波伊休斯收到命令,把两门炮安置在马厩棚区后面,万一需要的话再推出来。我觉得少校不会动这个念头,因为他相信,自己已读透了提防的内心,仿佛那是一本打开的书——他十分信赖自己对心灵之书的解读。

后来,大门门头高墙上的哨兵突然喊了起来,说看到了苏人的骑士正在从远处慢慢靠近,神态平和,正准备在大概半英里开外的地方停下。格拉汉姆先生受命骑马前去与他们照面,看看是怎么回事。他跨上了马背,在两个身体微微颤抖的骑兵陪同下驶出了大门。我注意到,为他们打开城门的是斯塔林·卡尔顿,他们一出去,身后的大门立刻紧紧关上了。三人策马往前奔去,远远看去像三个还没等到圣诞老人就会被死神抓住的倒霉鬼。苏人等候在远处的高地,我们看得很清楚,却没有谁愿意当格拉汉姆先生的扈从,和他一起去。

格拉汉姆是个秃顶的小个子,几乎对任何人都不会构成威胁。跟他一起去的两个骑兵,来自得克萨斯州,黑眼睛,西班牙人的长相。如果他们被杀了,大概没人会思念他们。我这样想着,努力让自己在紧张的氛围中放松下来。格拉汉姆先生如预期的那般抵达了那帮苏人身边,我猜他此刻肯定在紧张兮兮地扯犊子,至少约翰·柯尔是这么认为的。对话持续了一会儿,接着,格拉汉姆先生回来了,像个小国王那般庄严华贵,而那两个骑兵脸上也挂着如释重负的表情。这可真是一番珍贵的景象啊!酋长告诉格拉汉姆先生,自己要单独一个人进来,想以此来证明他的友好意愿,然后他想跟少校谈谈。我听到骑兵当中有几个在笑,他们无疑希望借此机会,把那亡命之徒射成筛子。不过,他们看不穿少校的心思,但酋长或许可以,他与少校都清楚对方的底牌。不得不说,酋长的行为很能打动人,敢于离开他配有武装的战友们,单人独骑来到白人营寨的大门前,这种行为实在值得钦佩。让格拉汉姆先生进来之后,斯塔林将大门完全敞开着,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到酋长正骑行而来。虽然隔着相当的距离,但我们尤其注意到了他那头上的羽饰,还有他那飘动顺滑的衣服,那种生机勃勃的华丽之美。他戴有一块金属的护胸甲,那毫无疑问是用白人的合金材料做成的,但你会觉得,他戴着的那玩意儿就像一块巨大的宝石,而不是铠甲。现在他靠得更近了,我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目前正值猎物稀少的湿冷冬季,所以当我看到酋长那张和冬日女神一般憔悴瘦削、僵冷濒死的面孔时,也没有很惊讶。他的双腿就像两根古怪的棍子,跨在同样病恹恹的、瘦骨嶙峋的小马上。看得出来,饥馑已经侵入到他的心里。终于到了大门口,尽管马鞍上没有马镫,他还是很利落地下马了,然后把枪和刀都递交给了斯塔林·卡尔顿。接着,他用一只手抹了一把脸,神态平静地大步走向那黯淡凄凉的阅兵场。一小阵阴风从河那边带来一些落雪,那险恶的小刀子风潜入了营寨,在建筑物之间弄出一种呜呜作响的哀鸣之声。

少校走上前去迎接,卸掉了所有武器,一起上前的还有格拉汉姆先生。任何得到天神怜悯的人都可看出,这位翻译官被忧虑和惶恐给压趴下了,可怜的小脸上汗珠直流。酋长亮出了他的全部筹码,也表明了立场,格拉汉姆尽力翻译着冗长的话语。那么多话,最后归根结底的一条是——酋长想要回他的女儿。碰巧的是,尼尔太太正站在学校的门廊里,所有印第安孩子的脸都聚集排列在教室黑洞洞的窗口边,就像很多枚小小的月牙。酋长又说话了,还是那种慷慨淋漓、豪迈庄严的语气,其中提及的东西有诸如爱和尊严,还有战争——印第安人说起话来很像罗马人。少校再次做出了回应,在我看来,他好像更倾向于把那姑娘还给酋长。肯定有什么交易盘算正在酝酿之中,无论是什么,对骑兵们来说都无关紧要。他们应该看到了,酋长是多么的瘦削,无论如何都不像个骁勇善战的猛士,这点真是令人悲哀。我们清楚那冷酷残忍的战争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在大平原上的对峙是如何被发动起来的——是我们主动挑起了战争。在士兵们可怜又悲哀的心灵中,大抵都对敌方抱有奇怪而微弱的好感。

少校扭过头去,对着自己的妻子喊话,让她把那小姑娘从校舍中给放出来。尼尔太太按丈夫的要求做了。她将双手往大腿上重重地拍了拍,脚步沉重地往回走,把那小姑娘带出来了。她像一抹棕褐色的火焰,飞奔着穿过那场地,在酋长旁边停下了。酋长表现得沉默而平静,弓身抱住女儿,把她搂在右侧胯上。尼尔少校,正如俗话所说的,为本次会谈拉下了帷幕。他开始转身朝我们走过来,而酋长带着小姑娘往另一个方向离去。斯塔林·卡尔顿站在那里,拿着火枪和刀,样子就像达格斯镇老酒馆里坐镇的黑人守门者。暴雪初现端倪,暂时还只是不具备杀伤力的纱状物,所以我们能看得清刚刚发生的一切。我们浑身紧绷,就好像立刻就要开枪似的,但其实根本没理由开火,正迅速离去的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印第安人。机会到来时,我们也有可能是一副黑心肠的,但人心里终归埋藏有一些公平和正义,它不可能被彻底焚毁。

酋长走回到了斯塔林身边,斯塔林对他说了句什么。当然了,他跟酋长说话是鸡同鸭讲,而斯塔林以为对方没听清,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他的意思大致是这样的:你这杆枪比我的还好,能不能送给我?

“他在那瞎扯什么啊?”约翰·柯尔说。

“他说酋长的枪好。”我说。

“什么鬼啊?”

然后,斯塔林看似冷静了一点儿,少校开始转头向着他们那边去,也许是要过去解决这件事吧。但当他看到斯塔林把枪递交给对方时,就停住了。酋长用左手把枪接过去,竖着斜扛在胳膊上,因为另一只手抱着女儿。然后,就在那一刻,斯塔林从刀鞘中抽出了那把印第安老战刀,向着酋长捅过去。假如斯塔林要攻击你,那这世上没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因为他的体重赶得上一头幼年水牛。耶稣做证,他就那么把刀子捅进了酋长的肋下。小女孩惊恐地尖叫,从她父亲手中摔了下来。枪声响起,斯塔林跳来跳去地躲闪,被子弹射中了一只脚,嘴里发出惨烈的叫喊声。在他有生之年剩下的日子里,我估计,他那条腿恐怕要一直一瘸一拐了。刀子还在伤口上晃动着,就如斗牛场里的墨西哥公牛那般,酋长重新把女儿抱到了手上,飞身跨上了那匹瘦马,掉转方向,猛夹马肚子,飞奔着远去了。你可以看到,那瘦马受惊的程度就跟我们不相上下,有两三个骑兵考虑要在酋长身后开枪射击,但我估计酋长可不属于很容易被打中的那类人,不过还是有人从大门的缝隙里往外开火了。斯塔林大声叫喊着,要他们停止行动。“他脚上都被射中一颗子弹了,那难道还不够?”你可以看到,在远处,苏人武士们焦躁地骑着马转来转去,如同大团黄油般翻腾搅动。然后,我们的神枪手利戈·马根跑到了阅兵场的最前端,上了最近处的一架梯子,又爬到了堡垒墙头上,把枪口慢慢瞄准了那骑马疾奔的酋长。少校连声呼喊,让利戈住手,但利戈就仿佛听不懂英语那样无动于衷。忽然之间,酋长骑的马儿停下了,只见他还勒转马头,半侧身正对着我们的视线。随即有什么东西被打中了,但既不是酋长也不是那匹瘦马。尼尔太太尖叫起来,开始往外冲出去,奔向营寨大门那边。少校从边上朝她跑过去,抱住她的腰,阻止她往前冲。时间仿佛停滞了,风雪也静止了,万事万物都不再向前推进。永远地,少校的妻子保持着奔跑的姿态,酋长始终在马背上侧着身子,扭头看着我们,肘弯里抱着他孩子的尸体。永远地,斯塔林·卡尔顿像个疼痛难忍的傻瓜一样大声鬼哭狼嚎,而尼尔太太默默哀鸣和悲泣。黄昏向晚的乌云定格在灰乎乎的天幕下。而上帝,又一次遗弃了我们。

打破这魔咒时刻的是波伊休斯。他从马棚后面的巷道里拐着跑出来,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要求他上场的命令。

斯塔林·卡尔顿当时在瞎搞什么,这个问题,少校看似决定置之不理了。第二天上午练兵出操时,他承认说,那样的会面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结果。他现在是看明白了,但可惜太迟了。大雪落下来,像天国里的面包,但那不是喂养以色列人的天降吗哪<sup><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sup>。也许,少校是觉得从前的旧日子正在消亡,新的日子正在到来吧。利戈说,他就只是想为凯勒布·伯斯复仇,而不是要杀死那个小姑娘。大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少校似乎也决意把这事就此扔一边了。但这并未阻止约翰·柯尔追问斯塔林。几天之后的夜里,

他总是追问斯塔林,问他究竟想干什么。斯塔林是我们的朋友,所以他碍于情面,不得不给个答复。他说,当他看到酋长的枪竟然是斯宾塞卡宾枪的新款时,他脑袋里就砰的一声冒了火,风暴就此肆虐。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腰带上只挂着一把破枪,而这个印第安人却能扛着威风的武器招摇过市,像个国王一样。那就是他的原话,“像个国王一样”。还有皇家特权,诸如此类的。

“那你捅他干什么?”约翰·柯尔问道。

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真他妈的,我默默想道。难道约翰没看到酋长抬起枪口对准了斯塔林?约翰小帅哥,你在说什么呀?你该不会也有印第安血统吧?你在为自己的同族伤心?你要向着他们?真他妈的!我在心里反复咒骂。

然后,有那么一会儿,约翰·柯尔显得很困惑。我也是。我记不起来了,开枪到底是在捅刀子之前还是之后。我试图回忆当时的场景,觉得枪是在捅刀子之后举起的,但又不是非常确定。哦,老天帮帮忙吧。随后,约翰脸上的表情就仿佛是斯塔林也捅了他一刀似的。斯塔林倒是冷静,走到约翰身边对他说:“你看,我并不是对你恼火,请你也不要跟我生气才好。”“那就这么着吧。”约翰说。只有我能看到,他的双眼有点儿潮润了。只要你能公正诚恳地对待他,约翰是会感动落泪的。接着,斯塔林拥抱了约翰,动作类似于熊抱。我敢打赌,约翰这时候可以闻到那家伙的一身臭味了。那拥抱没持续多久,但终归也是发生了。我估计我们可以借由这个拥抱,继续像往常那般相处下去。

注释

<a id="note_1" href="#noteBack_1">[1]</a>吗哪是《圣经》中的一种天降食物。传说在古代以色列人出埃及时,上帝曾赐给他们的神奇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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