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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我们盘子里的生蚝,”约翰说,“囊中之物罢了。”
于是,我们就这个讨论起计划来,仿佛是要去度蜜月的新人。四个月之后,大差不离吧,我们服役期满。没有谁认为战争到时会结束,也有人说,我们也许永远也看不到结束的那一天。叛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了,他们的骑兵仿佛闪耀着死亡的烈焰,即便是在没有像样的物资供应、食物极度匮乏、马匹瘦骨嶙峋的恶劣状况下,他们的眼睛依旧如火光般闪亮。真是不可思议,或许他们就是鬼魂吧,所以才不需要食品的滋养。
一个月过去了,我们的老伙计斯塔林拿到了他的退役文件,并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小包。那包是用两平方英尺的麻袋布缝制而成的。一个初秋的上午,很热,天气异常炎热,斯塔林离开的日子到了,而他的心扉也突然敞亮起来。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的血腥和杀戮,我们做过的每一件事,加起来的总量无疑也挺可观的了。被我叫作朋友的人当中,斯塔林是最为奇特的,他就像一本没人能轻易读懂的书,每个字母彼此混杂交缠着,大片的墨痕和污迹穿插其中,有些页码甚至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目睹过他杀人的样子,事后也没什么悔意。杀人,要么就是被杀,我们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所有斯塔林嘴上说“恨”的东西,其实都是他最珍爱的,他自己是否清楚这一点,我们不得而知。约翰送给他一把牛角刀把的博伊猎刀作为友谊的纪念,他久久地凝视着这份礼物,仿佛那是镶了宝石的一顶王冠。“谢谢你,约翰。”他说。他走了,去追随他心爱的少校。也许,衡量名叫斯塔林·卡尔顿的这个人,那就是最好的评判标准。他本质上还是忠诚可靠的。
注释
<a id="note_1" href="#noteBack_1">[1]</a>大力克(Big Lick),1834年建镇,位于弗吉尼亚州,1882年更名为罗阿诺克(Roanoke),同年成为两条铁路的交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