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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伊梅·莱奥特·多雷戈船长抬起右臂,和着王妃的歌声踏步,走向我,问道:
“你和白人跳过舞吗?”
1896年1月4日,<i>内维斯-费雷拉</i>号在圣灵湾抛锚。我们眼前展现出整整一年前齐沙沙大胆掠夺的城市。白人称之为洛伦索·马贵斯,我们则为其命名希伦吉内。我想起意大利女人比安卡·万齐尼如何抱怨那地方有多小。但对我们这些从未见过城市的人来说,这里层层叠叠的道路、房屋和灯光令人目眩。所以我们叫它希伦吉内,人们像白人一样生活、说话的地方。
我天真地以为这就要下船,但很快发觉船上所有人都被筏子拉走,除了我们,我们黑人。这艘停在海湾中央的船是座监牢。葡萄牙人时间紧迫,城里筹备着盛大的庆典。记者、外交官、外国高层会来,官员、商人、宗教领袖也将到场。最后,附近的居民将齐聚此地围观加扎雄狮含羞忍辱地游街,看他的双脚舔食洛伦索·马贵斯街上的烂泥。
阿尔瓦罗·安德烈亚拒不下船。他解释说,他会留在船上,保障俘虏的安全。我们都知道这葡萄牙人另有所图。那是他推进攻讦莫西尼奥的报告的最后时机。在那艘睡眼惺忪的船上,他迫切想讯问的证人都任他摆布。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船上接受了来访。莫西尼奥·德·阿尔布开克身着便装,与外交官、记者共十人同行。跟他来的还有个又瘦又高的黑人,穿着欧式的衣服和鞋子。莫西尼奥向我走来,问道:
“我没穿军装,你还认得出吗,姑娘?我这是阿连特茹式的打扮,穿夹克、系腰带、戴宽檐帽。”
他下令召集俘虏,然后向我们介绍随行的黑人。
“这是泽卡·普里莫罗索,翻译,我们说的‘喉舌’。他来协助贡古尼亚内的采访。”他向我补充道:“你被解雇了,姑娘。”
他们给国王拍了照,两名王妃陪在一旁。达邦狄笑着,很满意自己位列其中。满足了记者,莫西尼奥侧身指使翻译:“问问贡古尼亚内,认不认得在沙伊米特抓他的人。”恩昆昆哈内吃力地站起来,指向莫西尼奥:“是他!”
“看见了吗?”上尉傲然问道,“就算我乔装打扮,也能一下被认出来。把这写上,叫那些不信者闭嘴。”
采访期间,莫西尼奥叫我到一旁,解释他为什么起用别的翻译。不是个人的缘故。“所有间谍都有同样的问题。”上尉解释说,“所以就该有人监视他们。能被收买而背叛一个人,就会背叛所有人。”
我身上的嫌疑还要更重。我是黑人,还是女人,曾经背弃我的家族和我的信仰。更有甚者,我还选了个白人当恋人。我怎么能让人信任?“你已经背叛了本属于你的,就会更轻易地背叛我们。你可以几乎是个白人,但有一点不会变:世上所有黑人都是一家。”
访问团离开了,载他们来的筏子又送他们回城。所有人都回去了,除了泽卡·普里莫罗索。
新来的翻译是我们所说的<i>穆兹瓦拉那</i>,能读会写的黑人。白人一走,普里莫罗索就问我:
“他们抓了罗伯托·马沙瓦传教士。还有很多传教士被抓。你也来自那个教堂吗?”
“我从另一个教堂来。”我生硬地说。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