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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没有葡萄牙语名字。”
俘虏们吃惊地目睹了我们的交谈。这是他们第一次见两个黑人用葡萄牙语交流。齐沙沙摇头微笑。笑容有时是最好的指责。
阿尔瓦罗·安德烈亚叫泽卡·普里莫罗索去指挥塔。我们看见他接到指令,半骄傲半恭敬地点头示意。后来,翻译返回甲板,神气地走向惊恐的俘虏。除了穿着欧式的衣服,他脚上的鞋也仔细擦过,头发沿着越过头骨两端的宽发缝扯开。他用祖鲁语逐一细数他认为使自己卓异于族人的特征:
“你们说莫桑比克有黑人国王,也有骁勇的战士。这些你们都没有,因为我忠于远方的堂卡洛斯国王。还有,我早就开始穿鞋袜,在床上睡觉,上桌吃饭。明白了吗?”
叛乱者齐沙沙挥舞手臂行了个夸张的礼,捏着嗓子喊:
“Si ya vuma !”<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
这是虚伪的赞同,讽刺的“阿门”。泽卡·普里莫罗恼怒地回击:答他的话时,不许再用土语大喊大叫。他们可以赞同他,另外也应该赞同他,但别忘了面前是位葡萄牙长官。他通知说阿尔瓦罗·安德烈亚船长很快会来向俘虏问话。“我们有两只耳朵、一张嘴。”泽卡说。“记住,亲爱的同乡:耳朵是我们的,但嘴不属于我们自己。”他补充道。
船长走下来,俘虏在甲板上安静地列队。阿尔瓦罗·安德烈亚命令我到俘虏中去。“你已经不是翻译了。”他走过我时说。
恩昆昆哈内最先接受讯问。那葡萄牙人想让加扎国王交代他受过的虐待。用祖鲁语再问一遍也无济于事,国王依旧沉默。问题变着法地重复,国王闭口不言。葡萄牙人从审问者变成了检举人。正因为国王用沉默掩护告密者,他那些臣属才怀疑他母亲。安德烈亚接着问:恩昆昆哈内知道英国女王送给他的银杯在哪儿吗?没想过吗?知道他被关起来后是谁下令宰杀了他所有家畜吗?
加扎国王仍不回答。阿尔瓦罗·安德烈亚像是放弃了,俯身在恩昆昆哈内耳边低语:
“莫西尼奥该感激你。多亏你,他才成了英雄,多亏你,他才受到堂卡洛斯国王褒奖。多亏了你,洛伦索·马贵斯街头才有成千上万黑人、白人为他喝彩。要不是你,那个上尉不过是个没人认识的小贵族。”
泽卡·普里莫罗索兢兢业业地翻译,但突然被海上传来的响动打断。数十条船在黑暗中围住我们。葡萄牙人让普里莫罗索解释发生了什么,翻译闭上眼,念出圣歌:
<i>这就是我们那青年,他们想杀死的青年。</i>
<i>他声名赫赫,我们引以为傲。</i>
<i>他曾与白人战斗,逃往科西内。</i>
<i>现在他被抓住,要被带去远方……</i>
普里莫罗索不安地清清嗓子:
“这就是他们用自己的语言唱的胡话。”
“他们是说恩昆昆哈内吗?”船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