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科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米文学网aimi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i>怕水的人终将在陆上溺亡。</i>
(恩科科拉尼谚语)
清早,一名干瘦的水手敲响我的房门。他从安东尼奥·塞尔吉奥·德·索萨那里带来两封信。船长想让我读读那些信,再让这位信使送回去。“你得先读这封,”水手晃晃右手的信,说道。他伸了手又犹豫,似乎在掂量两封信的重量。“我搞错了。”他说着,换了只手。他把另一封也给我,然后离开。他会在走廊等我读完。
第一封信是索萨船长写的,收件人是儒利奥·阿劳若中士。达邦狄让我一边看一边译给她听。她闭上眼,仿佛这样听得更清。
<i>亲爱的阿劳若中士:</i>
<i>明天我们会抵达里斯本,而我将完成我的最后一次航行。我知道那些退休的同事经历了什么。用不了几年我就会干瘪下去,和他们一样,怀念曾不停抱怨的一切。相反,中士你会继续在海军舰队的事业。我们很可能不会再见。我们一起在这个小地方困了好几个月,而尽管如此——又或者正因如此?——我们从未能维持所谓“对话”。</i>
<i>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我不打算改变你的看法。你认为我意志薄弱,对非洲人太过宽容。对于这种想法,我无可反驳,也不想申辩。你这些话是用以攻讦的指责,于我而言却是莫大的称赞。感谢你这些微小的敌意。</i>
<i>我来说说我自己。书写让坦白成为可能,不然我们不会有这般勇气。我出生在非洲,在树木高过天空的土地。我的母亲,愿她安息,教导我爱这些生灵,仿佛预见到与土地相比我会更需要树木。“树和人一样,”她说。我们不知道的是,我们看到的只是树的表象。我们没在人和树身上看出的,是时间那个永恒的筹谋者。母亲说,树根就像我们这些生命的故事。谁会看到树根呢?而我们,亲爱的中士,我们从彼此身边经过,就像从树旁走过却只看见树影。我们互不相识,亲爱的阿劳若。也许这样最好。我们不必假装告别。</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