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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望向海,我看见生命。</i>
(安东尼奥·塞尔吉奥·德·索萨船长日记)
清早,我来到船长门口。我在寝舱门口向他问好,他趴在铺满地图的桌子上,仿若未闻。空鸟笼倒在房间中央,鹦鹉不见踪迹。
“离开卢安达的时候,我放了它。”船长头也不抬地说,“我不能给儿子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他突然变了语气:“我在忙,什么事?”
我意已决:来揭发马沙瓦的狡计。我没提名字,也没展开细节,但明明白白地揭露了谋杀恩昆昆哈内的阴谋。一定是我说得太不清楚,葡萄牙人毫不在意,接着拿小尺子在航海图上比画。我又提醒一回,说得更明确。
“要抓紧了,”我强调道,“赶快增强货舱周围的警戒。有人想杀恩昆昆哈内,杀手就从那儿来。”
“你是梦到了这些吗,伊玛尼?”安东尼奥·德·索萨揶揄地问。
索萨船长疲惫又怀疑的目光定在我身上。他不明白情况有多危急、多严重。他拿尺子在空中挥了挥,示意让他安静待着。
走之前我还问了热尔马诺的事。说不准,通过电报,有莫桑比克的消息来了呢?安东尼奥·德·索萨摇头否认。我又问阿尔瓦罗·安德烈亚的近况。船长放下尺子,叹道:“请你,伊玛尼,别问我任何人的事。我受够了这些人……”
他过去一直是个孤僻的人,他承认。他的很多同事总抱怨海外省的与世隔绝。对他来说,孤独是最美妙的馈赠。结交他人,据他所说,是最令人疲惫的活动。在非洲,他得以免去这项苦差。那儿的白人只是过客,而黑人,无意冒犯,都是同一个人。因此,那里就没有过任何人。安东尼奥·德·索萨如此自陈。
我打算回房间,他却转了下尺子,叫我留下。
“我知道他的事。”船长说。
“热尔马诺?”
“阿尔瓦罗·安德烈亚。”他回答,“据说那个安德烈亚回到了战斗前线,在林波波河河口。”
安东尼奥·德·索萨同情安德烈亚船长,对后者来说,林波波河是这悲惨世界中最差劲的地方。他明白折磨着那位同胞的对屠杀无辜平民的内疚。这桩罪名,索萨肯定道,是他在军队内部树立起的那些敌人捏造的。安德烈亚受了蒙骗:轰炸的目标大多不是居民点,而是无人居住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