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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女孩已在座机上摁出了两个数字,盛艺来不及思考,抄起一只花瓶就朝女孩的后脑勺猛砸下去。
女孩不解地回过头,瞪着眼,然后张了张嘴,就倒在地上,咽了气。
盛艺比陈尸豪宅的岑菲儿流露出更惊恐,更无措的表情,走投无路下,她给自己最信任的那个男人打去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她失声哭泣:“司鸿,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不一会儿,已是沈秘书的男人就来了。
运尸出去恐被人看见,所幸这样的高端别墅区当时入住率不高,盛艺的别墅四周还都是空宅。沈司鸿便帮着把女孩的尸体拖到毛坯的地下室,倒上易燃剂,准备毁尸灭迹。然而火一点着,本已死去的岑菲儿竟又醒了过来,开始满地打滚,并发出了阵阵痛苦的哀嚎声。一瞬间,盛艺想过要救这个被烈焰焚身的女孩,方才袭击是一时情急,眼下纵火就是蓄意谋杀了。但男人不能让这一屋子黄金和这个被金屋藏娇的女人暴露出他的领导,坚决制止了她要救人的这个愚蠢行为。
眼睁睁望着那团翻滚、挣扎的火焰渐渐失去声息,他搂着她的肩膀,轻吻她的头皮,不断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此后别墅重新翻修,女孩的尸骸和那堆黄金被一起砌进了冰冷的水泥里,但盛艺仍然夜夜失眠,有时看到窗边的树影一闪,她也心头一凛,疑心是女孩的冤魂前来索命。于是她总是站在二楼卧室的窗户边,从半遮半掩的窗帘后向外窥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令她感到陌生,连同曾经最爱的那个男人都面目全非了。
如此疑神疑鬼地住了一阵子,她就再受不住心灵的煎熬,从这栋“金屋”里搬了出去。
杀第一个人还受折磨,杀第二个人就没那么重的心理负担了。但即使这样,杀害“挚友”项北仍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怪只怪那枚催人命的U盘落到了他的手上。
“诶诶,说什么呢?这房子不隔音啊,”房子确实不隔音,厨房里的她听见了项北与弟弟的谈话,故意探头嗔了一句,“求婚这么重要的事儿不得给人家温语一点惊喜吗?”
“哦哦,我的错,我小声点,小声点。”她看见项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转头冲自己的弟弟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U盘里的内容随时可能被技侦破解出来,那一刻她就打定了主意,必须趁这晚聚餐的机会把他药瓶里的救命药给偷换了。换的是一种容易引发痉挛抽搐的抗抑郁药,对普通人无害,但对有痉挛旧疾还坚持游泳的项北来说却是致命的。
然而许是剂量不够,项北没能及时“出意外”,还是成功打开了U盘。但一如所料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揭发U盘里面的内容,而是选择给她打了电话。盛艺在电话里尽力安抚这个男人,希望他今晚就能见自己一面。
特意约了个周遭没有监控的公园见面,没想到项北却是空手来的。没能成功骗回U盘,她只能按与昔日恋人的约定,使出了下下之策。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趁对方哀怜而不备,便偷偷往两人共饮的酒瓶里加了更大剂量的抗抑郁药。果然,第二天项局长就“出了意外”,溺死在了他小区的游泳池里。
时至今日,盛艺终于相信世人常说的那句话,“美貌对穷女孩来说是一种诅咒”。
为乐未几,苦已百倍。
只是她如何也没能想到,自己与昔日恋人的赌气之举竟吆来了一个大麻烦——那个曾在颐江公馆与自己相过一面的男人竟凭着她的舞剧宣传广告找上门来了。
一个这么惹人癫狂、招人怜恤的神仙美人儿,却总有觊觎者想趁虚而入,占有她,凌辱她,摧毁她。
搞金融的男人脑子十分灵活,一早知道颐江公馆的那栋别墅里出过命案,于是很快就将前情后果都捋清楚了。他两眼放光地对她说:“那是一个大贪官的房子吧,你是那个大贪官的情妇吧,里面被烧死的那个女孩儿肯定跟你有关系吧?”他承诺会替她保守这个残酷的秘密,却威胁她与自己春风一度,不然他就去找那位市局二大队的蒋队长,把她举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