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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也已经听说了佟温语遇害的消息,但惋惜之余,还是告诉他,凶手不可能是那位沈秘书。
“我不是偏袒自己的老部下,佟温语是被勒死的,初步判断的死亡时间也已经出来了,那个时候沈司鸿在省发展和改革工作会议上发言呢。”高副局说,“你跟窦涛去东胜化工厂,不也与凶徒直接照面了么,同一时间沈司鸿一样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也没有中枪。”
“就算他有不在场证明,整件案子也肯定与他有关。”将一只小型录音机重重搁在领导面前,蒋贺之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就在给他打完那个电话之后,我接到了这条提示我佟温语在东胜化工厂的陌生短信,还不足以说明他与佟温语的被害相关吗?”
“这当然说明不了什么。”录音里的沈秘书就没说几个字,老高试着劝他,“案子一定会破的,你也别太意气用事,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吧。”
蒋贺之还想辩两句,办公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老高接起一听,面色登时大变。
比起一位检察官遇害的“小事”,眼下全省军警都接到指令,启动重特大刑事案件应急处置预案,进入临战状态。
“周公子在湄洲失踪了,可能是被歹人暴力劫持了!”一改先前的慢条斯理。挂了电话,老高一刻不待地大步冲出办公室,朝四下大吼出声,“省厅联合指挥部已令省特警总队紧急出动,现通知我市、虞山、清河等其余周边市州尽快调集特警、武警、刑侦、治安等警力,随时准备出警增援!”
待两人被摘了头套、重见光线,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间约莫7、8平方米的小屋子里,角落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但床架上布着一层密密的青苔,显是久未有人涉足。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螺栓、铁丝、烂纸板之类的小物件。整个粤东省近年来的发展势头摧枯拉朽,到处是被时代淘汰的旧产业、旧工厂,这里就像是某个废弃工厂的员工宿舍。
“这是哪里?”头上破了一道口子,好在血已自行止住,但头仍晕眼仍花,地上的周晨鸢试着站起来,只是稍稍一动,一阵自小腿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又一下把他撂倒了。他龇牙咧嘴地嚎了一阵,便扭头转向紧闭的屋门,高声喊了起来:“你们他妈的疯了是不是?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门外没人应声,周晨鸢便继续嚎叫:“识相的就马上放我出去!我警告你们,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灭谁九族三代!”
“你要聪明就别嚷了,”盛宁倒有点既来之则安之的随性态度,只是屋内仅有一扇窄小的上悬窗,再兼身边还有一个持续大喊大叫的周公子,他头疼发作,说话便有些有气无力,“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知道了,你要像个好亲近的人,兴许还能靠谈判自救,你要一直像刚才那样表现得疯疯癫癫、睚眦必报,就不怕被灭口吗?”
“他们敢。”周公子虽仍嘴硬,但琢磨过来这话有理,到底是不敢高声了。他一边颇为艰难地向角落那架铁床挪动,一边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左小腿已经粗似大腿,把原本还算宽松的西装裤都撑圆乎了。
他没想到,这时盛宁竟走了过来,将他扶起平躺在了这张铁架子床的下铺上。
“我看看。”盛宁低头,准备翻卷他的裤腿,检查他的伤势。
“看什么?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怎么会被抓到这个破地方来?”周晨鸢恶声恶气,“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滚开!”
但盛宁只当没听见这人的咆哮,继续小心地替他将裤腿卷起,小腿微微畸形,肿胀红亮,所幸没有破皮。他先是在其肿胀处以指腹来回抚摸探索,待寻到了疑似骨折处,又轻轻按压一下——犹如钉子扎进肉里,周晨鸢瞬间龇牙咧嘴“咝”了一声,挺俊的一张脸都疼变形了。
“别动。按压的地方骨头会轻微地移动,但外观看畸形不明显,应该没有完全骨折。”抬头见周晨鸢正细着眼睛打量自己,一脸的怀疑与不信任,盛宁便又补充道,“我姐姐跳舞经常受伤,跟她一起,我也久病成医。”
说着,他转身去地上拾取了一块烂纸板,竟又动手去解周晨鸢的皮带——
“喂喂,你干什么?”两颊蓦然一热,周晨鸢再次挣扎。
“你老这么乱动,移位的断骨可能伤及周围的血管或神经,就不怕残了吗?”骨折得及时制动,盛宁见屋内没有木条之类的固定物,只能因地制宜了。他边操作边说,“这儿没有夹板,将就一下。”他将软烂的纸板垫在周晨鸢的双腿之间,又以他另一条未伤的腿充当夹板,用他的皮带固定他的双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