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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这才重新安稳下来,蹲在她肩上不动了。
薛宝瓶看看手里的三枚羽毛,又看曾剑秋:“……就是这样吗?”
“对。”曾剑秋端着海碗点点头,“给他吧。”
薛宝瓶就将三枚羽毛递给李无相。李无相接过来,曾剑秋才说:“这是飞鸦术,现在还没炼到时候,只能用三枚。等你走了之后,找一只体型差不多的鸟,把这羽毛插在它翅膀上,放飞之后它就会飞回来找这只红嘴鸦。出门在外,也不至于断了音讯。只不过往后祭炼还需要场地,倒不适合你我这种在外漂泊的。”
薛宝瓶摸摸红嘴鸦的脑袋:“你有空了就再回来取,我会好好养着的。”
李无相看看薛宝瓶,瞧见她脸上的神情里虽然有一点不舍和失落,但又的确是放松而自然的,跟自己七天前晚上见到她时全然不同——这几天他都在练习怎么用体内白须将小剑出得更加刁钻凌厉,只知道曾剑秋在教薛宝瓶剑术时,两人交谈起来很愉快,却没关心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眼下看的话,也不知道曾剑秋是怎么劝开了她的心结的。他一直行走江湖,也许对这种事已轻车熟路,比自己更擅长在这方面宽慰人。
但这叫李无相在心里生出一点小小的警醒意味——失去青春寿元之后,曾剑秋变得太好说话了。要再看看这些日子他脸上新添的些许皱纹,那跟薛宝瓶相处时,看起来就好像爷孙一样。
他教了真仙体道篇、飞剑化仙篇、送了飞剑,又教了薛宝瓶不少东西、帮她炼了这只鸟……
就像在嘱托后事一般。
他就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按照赵奇的说法,一个人的青春寿元尽了,余下总还有十几、几十年可活。曾剑秋如今是因为忽然落到如此境地,一时间心里难以接受吧?像他之前那么潇洒豪迈的人竟然也会这样,也不知道往后能不能慢慢把心境平复下来。
话已说开,到了晚间时候,李无相就一边跟薛宝瓶收拾屋子,一边再叮嘱她些别的。金水的人都见到她把人送入方寸之地,几乎全觉得她也有道行在身了。如今曾剑秋又教了她剑术和练气法,不说进展如何,总也算是稍微名副其实一点。
但他还想教她另一些稍微实用点的。
他看着薛宝瓶将给他带的东西塞了满满一个背囊,就坐在床边说:“我教你个给人治病的法子。”
薛宝瓶愣了愣:“你也会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