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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徵朝温和的语气半是哄,让人琢磨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但温知禾听得出话音里的揶揄,就好像笃定她会点头答应。
她不吭声了,贺徵朝拿起盥洗台旁的花洒,稍微抬了抬:“行了,洗完澡去睡觉,别胡思乱想。”
“我不会克扣你一分一毫,明白吗?”
温知禾大脑涨涨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但最终还是由贺徵朝替她清理,全程都很安静。
她太累了,一沾床就睡。
贺徵朝身上半湿,还要自己再去清理,折腾到后半夜才回主卧。
看到床上呼吸不太均匀,面颊依旧酡红的女孩,他静默了许久,心口像是有一根绵密的细微的针,正渗透进心脏,微不可查地牵动。
不偏不倚地注视许久,他的双眼渐渐黑沉。
平时这小姑娘还张牙舞爪,装腔作势,一旦病了就乖得跟猫似的,说话都细声细语,挠不到人。
他是存了要罚的心思,但也不至于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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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禾这一觉又睡到中午才醒,看窗外温暖和熙的阳光,她本想再翻身眯一会儿,但干渴的喉咙迫使她不得已起身找水源。
卧室的小客厅有饮水机,但水桶里的水所剩无几,勉强只能接半杯。
温知禾一饮而尽,舔了舔唇瓣,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门外传来秦姨的声音:“醒了吗?楼下已经烧好饭了。”
温知禾“欸”了声:“醒了阿姨。”
又渴又饿,温知禾索性歇了继续睡的心,跟阿姨一同下楼。
餐桌上的汤菜徐徐飘着热香气,主座上的男人穿了深灰马甲白衬,两臂还分别扣袖箍,令健壮的臂膀更显形。
方框镜片下,他的面庞更斯文儒雅,漆黑的目光投来,嗓音清润低醇:“昨晚洗漱后睡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