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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晏来了,二人一脸惊讶看来,那当首的花匠道:“我们去杂物房看看。”
云嫂和龚嫂对视一眼,龚嫂擦着手上前,“是需要什么东西不成?”
花匠没多说,只利落地推开门,见门没上锁,裴晏道:“平日里不上锁?”
花匠应是,龚嫂也跟来道:“平日里这里进进出出拿东西的人不少,这些刀斧竹筐之类的东西也不值钱,便从来不锁门的。”
说着话,花匠进门果真拉出一个竹筐,竹筐内有锤子凿子、生锈的斧子等工器,他拿出凿子道:“没有丢,还在这里呢”
裴晏接过凿子仔细看后,道:“这院子今日可离过人?有谁进出过此地?”
这时云嫂也凑了过来,几人面面相觑一瞬,龚嫂忧心道,“进出过的人可多了,这里头水桶罐子什么都有,我们也时常进来取用,离人的时候也多,好比用膳时,我们忙完了都守在饭堂给学生们分饭,等他们用完,我们又得收拾,前后便有一个多时辰,他们这些守门的守门,打扫的打扫,每一日也就早晚在屋子里待着。”
“也就是说,若有人偷拿了这些器物,你们也不知晓?”
裴晏问完,龚嫂更生惶恐,“向来是这样的,怎么了?有人偷了凿子?”
他们只知林牧之被假山砸倒,尚不知假山因何而倒,裴晏目光敏锐地扫过众人,先让九思将这可疑凶器收走,待出了杂物房,他又看向这片儿平房,“你们平日里是如何住的?”
龚嫂指着南面的小院道,“我们夫妻住那里,云嫂她们三个睡在西屋,不过于嫂家里近,她有时候回家睡,他们其他人也都是三四人一间屋子,前日便来人问过的,我们白日里脚不沾地,到了晚上倒头便睡,且我们在书院最短的也半年了,没有谁不安分。”
裴晏点了点头,“这两日不安稳,你们夜里锁好门。”
龚嫂和云嫂皆满脸惶恐,连忙应好。
再回德音楼,便见姜离已经取了针,此刻正将乌黑的汤药一点点送入林牧之口中,方青晔和齐济昌焦急地等在一旁,面上的灰土都来不及处理。
见裴晏回来,方青晔立刻上前,“如何?”
裴晏目光落在姜离背脊,道:“是人为凿断了假山的一方石柱,我们已经去杂物房取来了书院中的工器,但不确定凶手是否用了此物,且那杂物房无人看守,目前没有找到有效证据,依旧要从所有人不在场证明问起。”
方青晔长叹一声,“怎么会如此啊!好端端的藏书楼着了火,牧之又出了事,叔父那边知道着火,急得心口痛,饮了药才安稳了,牧之的事我还不敢说,怎么会!怎么会有人想到袭击牧之?!和谋害付怀瑾、袁焱的是否为同一人?”
裴晏颔首:“极有可能,其实晚间我们已经请林先生去问过麟州书院旧事,但他不肯坦白,若他愿意开口,今夜凶手或许不会这样容易得逞。”
方青晔不敢置信,“麟州书院?!怎么会和麟州书院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