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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慎言和千岱兰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恐怕情谊早就超过了好友,上升到家人高度;所以,千岱兰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容忍殷慎言的锐利语言,就像人总会原谅那个嘴毒、没做过什么实质性坏事的兄弟姐妹。
别忘记,千岱兰是个极干脆利落的通透性格。
杨全说:“懂了,哥,来——再喝一杯?”
他贴心地给叶洗砚和千岱兰倒满酒,思考着明天是不是需要再续一天房;
一抬头,发现叶洗砚脸上的笑容又轻了。
“杨全,”叶洗砚若有所思地问,“你说,岱兰什么时候才会这样对我说话?——我不是指语气和情绪,而是,她现在这种放松的对话态度。”
毫无顾忌,肆无忌惮,丝毫不隐瞒。
杨全默默擦汗。
“洗砚哥,”他说,“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攀比的必要了吧……”
千岱兰在五分钟后才回来。
她的脸洗过,眼皮、脸颊和鼻头还是红红的。
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喝酒讲笑话,就像没有爆发和好友的吵架,那模样,杨全都觉得可怜,又钦佩,又可怜。
要不然是能干大事的呢。
这种态度就不一般,杨全暗暗地佩服。
一想到她不仅能干大事说不定还干过不苟言笑的老板,杨全更觉她值得钦佩了。
千岱兰喝得微醺,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朋友、老师问高考成绩,还有某个大学招生办的,她婉拒了,说自己今晚很开心,喝得有点多,请明天再说。
叶洗砚送她回自己房间。
千岱兰又跟他身后,说想看看自己的升学礼。
叶洗砚送她的升学礼,是一支钢笔。
一支通体黑色、权杖模样的钢笔,笔夹镶嵌小小一粒红色宝石,金色笔尖上雕刻着两棵漂亮而精致的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