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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见到叶洗砚,现在两个人都很累,千岱兰不想和他吵架,也不希望叶洗砚因为这点小事和她吵。
后者则可以让叶洗砚好好休息,只要过去这几天就好了;千岱兰对自己的学业和淘宝店有清晰的规划——只是这几天突然爆单,一时间周转不开而已。
她执着地相信,只要过去这几天就好了。
千岱兰说过很多善意的谎言,在深圳工厂里打工时,她也不会提自己晚上上夜课被骚扰的事情,对于父母和家人,她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
她利用这些无伤大雅的谎言,轻轻松松地规避掉了很多麻烦。
所以,今天的她也是这样想的。
被汗水打湿的手掌按住叶洗砚的背,千岱兰喘着气,侧脸去含他微凉的耳垂:“我打车来的酒店,可能是司机车上的香水味太浓了,唔。”
这也不算谎言。
她的确是打车来的酒店;
司机(殷慎言)的车内香水味的确很重。
只是千岱兰盖着那张毛毯睡了一路,鼻子早就习惯了它的气味,并不知道,这种青苔气息和密林土地的味道,也沾染在她的发间。
叶洗砚似乎等不及她的解释,就将她紧紧抱起,他那十根手指都因用力而指骨凸起。千岱兰不自觉绷紧脚背,十个脚趾紧紧地蜷缩,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又被他用力压到墙壁上。这个酒店墙上是一种混纺了亚麻的壁纸,上面是精致繁复的William Morris的石榴花,大片大片的石榴花隔着一层布料在千岱兰背上用力摩擦、盛开、怒放,她因为超负荷而睁大眼睛,本能让她挣扎着想跑掉,但随时可能会掉下去的风险令千岱兰还是紧紧抱住叶洗砚。
很不一样。
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体验。
之前的那些,叶洗砚都还是温和的,知道她适应不了过大过激烈的,常是缓缓而行;而今天不同,千岱兰感觉要被他捏碎了,“碎”是个毫不夸张的形容,就像小时候组装掉了腿的芭比娃娃,现在叶洗砚托她的力气,比她当时死命将脱落的大腿往芭比娃娃身上按时更凶。
千岱兰都要说不出话了。
她甚至感觉一张口,就能吐出属于他浓郁的爱。
如此深刻而膨胀的爱。
他们在七点四十五抵达房间,直到八点十五分,叶洗砚才掐住她下巴,去亲她的唇,千岱兰的睫毛已经被汗水弄得黏成了好几缕,像错刷了睫毛膏的胶;有点火辣辣的,但她现在更在意叶洗砚的特殊表现。
“怎么了?”她问,“工作上很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