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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人早膳后吃了药,这会儿才醒不久,听闻明裳请安过来,坐起身子,倚着软榻,见到人进来,脸上生出柔笑,“今儿怎么有闲心来看我?”
宫里头,张贵人素不与旁人结交,也只有跟明裳在一起时,才会如此打趣。
宫人搬了圆凳,明裳矮身坐下,眉眼弯弯,“瞧张姐姐说的,我自然是心里记挂姐姐记挂得紧,倘若不是怕姐姐嫌我碍手碍脚,早就过来了。”
明裳生得一副娇俏明媚的脸蛋,若是刻意讨人喜欢,当真没人招架得住。张贵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与宓才人愈是接触,愈是明白了皇上为何宠爱于她,这样生动讨喜的女子,换作是谁,都要放在心尖上疼着。
两人说了会子话,秋蝉捧着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入了内殿,她摆着吃食,耳尖却是竖起听着宓才人与主子闲谈。
明裳适时停住话头,慢条斯理地捏了块糕点,她眼眸不动声色地瞥了瞬秋蝉,忽而眉心拧紧,“我今日来看张姐姐,确实有些话要与姐姐说。”
声音落下,秋蝉摆置糕点的动作放慢,连呼吸都轻了下来。
“哦?”张贵人见她神色不对,不由得问出声,“何事?”
明裳放下糕点,眉眼间有几分凝重,她张了张唇,又将话头咽了下去,似是不知如何说出口。
“我若说了,张姐姐可信我?”
“你说的,我自是相信。”张贵人点点头。
明裳放低声,余光瞥见地上秋蝉的影,继续,“那日我身边的宫人看见,姐姐宫里的人与宫中侍卫私下有交。”
秋蝉浑身一震,陡然僵住。
“砰!”案上摆置的茶点骤然跌落,青花纹样的甜白釉碎裂开来,案边伺候茶水的女子唇色发白,抖着手心,扑通跪到地上,战战兢兢,“奴婢该死,惊扰了主子,主子恕罪!”
秋蝉的反应在明裳的意料之中。她便是要秋蝉心虚害怕,自乱阵脚,既提醒了张姐姐,也能顺藤摸瓜,找出背后之人。依着张姐姐的聪慧,想必接下来的事,都不用她插手了。
明裳回了顺湘苑,听月坞内殿,宫人洒扫着地上的碎瓷器,秋蝉半跪在地上,仔仔细细擦拭着地面的水渍,动作僵硬,极力压制住了脸上的惊慌。
袖中的手心掐紧,秋蝉心底远远不如表现出的平静。宓才人是如何知晓的这事,宓才人身边的宫人既然看见听月坞的人与宫中侍卫见面,可看清了是她?如果看清了人,为何又不与主子说清?秋蝉满腹狐疑,近日高大哥家中出了白丧,她才多见了几回面,不想先是叫杨贵嫔发觉,紧接着又让宓才人宫中的人看了去!
“好好的怎么碎了茶盏,主子怀着身孕,身子不适,万一惊动腹中皇嗣可怎好?”水琳语气责备,秋蝉与她一同侍奉主子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今儿是怎的了。
秋蝉低下头,眼圈通红,抵唇咳了两声,“昨晚奴婢去湖边为主子放莲花灯,大抵是冻着了身子。”
昨晚秋蝉确实很晚才回的耳房,水琳没多疑心,见秋蝉脸色发白,情状憔悴,约莫是真的没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