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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人敛下眸子,调羹搅了搅碗中温热的汤水,“你有心了,既染了风寒,这几日不必伺候,回去好好休养休养。”
秋蝉感激地点了点头,福身退出了内殿。
待殿内没了人,张贵人放下手中的汤水,视线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案上空了的杯盏,“查的事如何了?”
水琳与秋蝉同处数年,清楚彼此的脾性,水琳依照主子的吩咐,这几日偷偷留心,确实发现了些异样,但她并没查出秋蝉与听月坞以外的人有所牵扯。
或者说,她从未想过,秋蝉会与宫中侍卫私相授受。
“主子一日的晚膳都是由秋蝉从御膳房取回,每月的月银也是交由秋蝉分发。奴婢私下问过殿里的太监宫女,除去主子的吩咐,秋蝉没有擅自出过听月坞。”
跟在张贵人身边,行事谨慎小心不为过。水琳查到的结果,在张贵人意料之中,听月坞除去秋蝉,她唯一信任之人便是水琳,宓才人与她不同,能查出秋蝉与宫中侍卫暗通款曲,必然是早就有所疑心。看来那背后之人也是发现了秋蝉与侍卫私会,才利用这一点,拿捏住了她的人。是怕打草惊蛇,出了大错,倒不是奔着她腹中皇嗣来的,反而是有心……挑拨她与宓才人,让宓才人与她反目。
“平日秋蝉取晚膳月银,都是哪个宫人跟着?”
水琳回忆一番,很快回道:“是殿外洒扫的宫女,春儿。”
……
这夜本不该春儿守夜,因轮值的宫女忽然身子不适,央求着春儿替她一日。春儿年岁小,没有脾气,又是下等丫头,没人做的杂活累活都推给她,那宫人理所应当地让春儿替了一夜。
春儿抱着被褥铺到外间,主子夜中有饮水的习惯,春儿掐着时辰,端着烧好的温水进内殿伺候。
此时已经夜深,殿内掌着明烛,张贵人肩上披了厚实的绒被,手中捧一册书卷,正在灯下翻看。
春儿瞧一眼外面的天色,捧着温水上前,“夜深了,主子仔细身子,早些歇下吧。”
主子因着有孕,近日身子折腾不断,好不容易养好些,万不能再坏了,春儿是真心为主子担忧。
张贵人接了温水,捧到手中,书册自然地折起一角放到案头,眼眸落到床榻边的小丫头身上,问道:“我记得今夜是叶儿守夜。”
春儿怕主子误会,立即解释道:“叶儿姐姐身子忽然不适,怕伺候不妥,才换了奴婢。”
张贵人笑笑,温下声,“我倒是常见你在廊下提水洒扫,见你年岁不大,重活不必揽到自己身上。”
不知为何,听了主子这两句话,春儿忽然眼圈一热,生母早逝,五岁被父亲三两银子卖给牙婆子,机缘巧合才入了宫,姑姑看她为人老实能干,才指去伺候怀了皇嗣的张贵人,长到现在,头一回有人与她说这般贴心的话,此时就是叫春儿为张贵人上刀山下火海,有这两句话,她也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