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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某人勾住手心,他的手指很长,骨骼感明显,皮肤粗糙而温暖,像一块烤烫的鹅卵石。
在这初冬里,很暖。
薄荷糖化在舌尖,清凉,冷冽气息缠绕。
听见他的声音,独特的声线,难得认真。
“第一幅是熵增公式,”
“我们所有人都无法逃脱的宇宙规律,是混乱的根源,我曾在辗转无眠的夜里,把思念你的症结归结于我的熵增,又或者说把你视为无形之中毁坏我冷静的灾祸,把你视为一场灾难,浩劫,令我偏执,疯狂,失去理智。”
心底隐隐触动,温书转身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右手掌心被他的左手勾着,不舍眷念。
“这是那两年我对你思念到憎恨,憎恨到无可奈何的证据。”他嗓音很低,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那刻叶片金黄的银杏树。
阵风吹过,枝桠摇曳,扇形的叶片凋落,落在松散的泥土里,有人踩过去,它静默死去。
“后来,我总记起你,连同那块白色蝴蝶纹身,我会不自觉地画出来,熟悉牢固到成为不可侵蚀的肌肉记忆,是从我心脏里长出的蝴蝶,每一次振翅都牵动我的脉搏呼吸,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你成为我不可割离,不可放弃,不可丢舍,牵动我生命的人。
心底怦然一动,偌大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眼睫轻颤,温书看向他,鸦黑眼底,桃花眼眸深邃,她痴迷多年的一双眼睛。
似乎,某些摧枯拉朽一般死去的东西,正悄然而生。
唇角轻扬,盛京延抬头看她,认输妥协,他低低道:“第三幅画,就是你。”
我最爱的姑娘。
眼神闪躲了下,温书弯唇笑了,清澈杏眼波动,微扬下巴,“哦”了声,她转身抱着书往外走,“画的我还是太丑了,得藏起来。”
嚼了嚼薄荷糖,沁凉气息冲撞肺腑,一手肘撑着后脑勺,盛京延扯唇角笑了下,低低回了句:“知道了。”
……
下课回宿舍,扯了张稿纸,随便画了几笔,不自觉画了那双眼睛,温书把画撕掉。
这天上午到下午她在学校都没看见盛京延,给他发信息,发了个黄鸭头表情包“在吗”,他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