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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砚可没有留下什么话。”在沈骊珠眉眼间流露出浅浅失望之色时,浅碧忽地抿嘴一笑,“不过,小姐可别难过,打开荷包,二公子要对您说的,都藏在那里面呢。”
被浅碧打趣,沈骊珠脸一红,略微羞涩地道,“你这丫头,小心罚你今日不许吃桂花软酪了。”
“原来桂花软酪是做给奴婢的呀,奴婢这就尝尝,然后马上走,不打扰小姐看二公子给您写的话。”浅碧也不怕,从碟子里拈起一块点心,笑嘻嘻地就撩了帘子出去。
沈骊珠将那织金的带子往外轻轻一拉,打开荷包,有片墨色描兰的纸藏在里头。
上面写——
骊珠,绣荷包时,我满心欢喜,想起了曾在书上读过的一句诗。
虽然离你我成亲,还有一月有余,但忍不住想提前告诉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短短数语,却将情思尽显。
因为这荷包,本就是用以装结发青丝。
“阿遥。”沈骊珠唇边挽起一个浅笑,像是隔着无声的距离回应道,“但愿君心似我心。”
我们都在等待着那一日,早些到来。
她抬眸望向窗外的那朵虞美人,清冷眸色柔和下来。
不禁想道。
到了成亲的日子,想必这黄梅时节已过去,那时天光放晴,再不用担心雨水打湿身上的嫁衣。
…
在沈骊珠待嫁的日子,连绵不断的黄梅雨季本身是阴沉、潮湿、烦躁,不欲令人生出出门欲望的。
待在闺阁里,煮茶看书,或下棋观花,都是贵族间惬意的雅事。
但,对商户来说,下雨意味着街上行人稀少,生意难做,满脸愁苦。
这还不是处境最差的。
商铺好歹还有只瓦片檐可以遮蔽风雨,人却不用遭罪。
齐家的铺面虽然生意惨淡,但因为根基深大,枝繁叶茂,倒也没有太大干系。
可是,像靠天吃饭的庄家人户,或者城西乌衣巷里的贫苦百姓,甚至是乞讨为生的乞儿流民,住的房屋可能漏雨透风,感染风寒的不在少数。
却舍不得银钱,或者没有银钱,请医买药。
去岁,在这种时日,沈骊珠都会带上药箱,到乌衣巷和贫民窟那边,给贫苦百姓施衣赠药。
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也并不干涉她做这些事情。
今年有所不同,她是待嫁之身,马上就是陆家的儿媳了。
沈骊珠向长辈们请示,略提了提自己的意思,果然就遭到了舅母的反对。
“骊姐儿,你下月就要成亲,这个节骨眼上在家中安心待嫁才是,不宜抛头露面的,以免叫陆家和你未来夫君不喜。”
沈骊珠下意识说了句,“舅母,阿遥不会介意的。何况我戴着面纱呢,不算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