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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抚摸了下女子鬓边的黑发,将那缕不小心凌乱了的发,温柔地别到耳后去,然后才缓缓道:
“何况,不论阿姮变成什么样子,孤都喜欢。”
李延玺心里最是遗憾——
未曾在那别人口中提起的,她最年少明媚的时候,得见她。
若是当年摒弃傲慢与偏见,在那年宫宴上好好地看一看她,他和她或许如今就不会走得这般艰难,仿佛处处绝路。
那眸光太炙热,让人心慌地避开了去,脸颊从太子微微粗粝的指腹下轻擦而过,垂眸时,面纱在她视线里微漾了下,她开口:“殿下,能否先让我母亲起来?她的膝盖经不住久跪。”
那也是曾经为她求情,落下的陈年的旧伤。
她怎么能忍心。
…
那两人离得极近,一袭衣袂华贵,眉眼如泼墨般浓烈的男子,玉白的手揽在女子腰上,两人的衣角在春风的夜里交缠在一起,有种鲜明而惊心的亲昵。
他们不知喁喁私语着什么,太子唤了齐氏起身。
“侯夫人,地上凉,还请起身罢。”
齐幸芳沉默的起了来,面容在半明半寐的光影里,神情不甚分明。
其实,沈老太太养尊处优了一辈子,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住这样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石上太久。
她心想,就算东宫素来与贵妃不合,也不喜贵妃母族,但她怎么也是侯府的老夫人,沈骊珠的祖母,太子殿下既然都唤了齐氏起身,也该让她起来才是。
沈老太太都已叫孙妈妈扶着自己的手了,却听太子话锋一转——
“永安侯,孤刚才的问题,为何不回答?”
沈老太太预备起身的动作,僵硬地停顿在原处,不上不下,有种自作多情的滑稽感。
老脸竟是一红。
沈老太太咬了咬牙,又重重地跪了回去。
靠贵妃的关系才承袭爵位的永安侯,本身并无才华和实干,是个花架子侯爷,哪怕去到外面,众人对他多有吹捧,让他三分颜面。
但是对上太子,屡屡都未讨得了好,气焰就难免矮了一截。
永安侯咬牙道:“天色暗,臣不小心将太子殿下错认,这才一时失了言,还请殿下恕罪!”
将太子唤成是“奸夫”,他确是有错。
只因,太子是君,他是臣子,言语之失,属犯上僭越。
但,东宫素来跟贵妃、侯府不睦,永安侯仗着几分势,也惯是嚣张,哪怕心里对太子不无畏惧和忌惮,此刻却不愿轻易低头。
特别是在那顿金銮殿上宠妾灭妻的弹劾和宫门前的脊仗之刑,让他在满京城丢尽了脸面后,他心里就彻底记恨上了太子。
永安侯跪着请完罪,又抬起了头,“只是,臣虽有错,但也有一惑,请太子殿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