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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这套衣裳是前日锦光院送过来的,靴子同样出自
她手,她爱给他做针线,陆奉握着她柔软细腻的手,始终不能理解她这项爱好。
听戏看话本儿,虽然他也不喜欢,至少是无聊时的消遣,他不阻拦。她每日练舞,不合规矩,但关门来,既能强身健体,偶尔又是夫妻情趣。能摆弄出各种姿态,只有他知道她的身段有多软。
只一条,她自从嫁进来便热衷于给他做衣服鞋袜,陆奉不缺衣裳,不管是国公府还是王府都不缺绣娘,实在无须她自降身份。
提起这个,江婉柔更加心虚地不敢应声。原本气势汹汹来,出师未捷,还没说出口呢,在他面前忽然矮下半截。
她欲言又止,偏陆奉目光锐利,直接问:“什么事,值当你吞吞吐吐?”
“那汤药不对!”
想了想,江婉柔还是觉得委屈,今日得为自己讨个说法。
她快语连珠,迅速道:“今日你送来那碗避子汤,我让医官看了,那些药材,和你从宫里带来的方子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请夫君给妾身一个解释。”
那药那么苦,她还不喜欢吃甜食,她喝了足足五年!说着说着,江婉柔挺了挺浑圆的胸脯,觉得气势又足了些。
她可不是空口白牙,药渣她还留着呢,容不得抵赖。
她都做好了和陆奉斗智斗勇的准备,谁知陆奉沉默了一会儿,大方承认,道:“之前那个方子,确实是避子汤。”
耳房有一张暂供歇息的窄榻,陆奉抱起江婉柔,她裹着毛绒绒的白狐大氅,把自己裹成了个雪球,陆奉身形高大,窝在在他怀里丝毫不显臃肿。
他温声解释,道:“当年我树敌太多,你若再有孕,恐遭人惦念。”
其中诸多缘由,譬如位高权重,膝下只有一个体弱的儿子,能挡下一些人的忌惮;还有她生长子时那样艰难,他想让她多养两年。
其实按照陆奉最初的想法,在淮翊两三岁的时候,他已完全掌控了禁龙司,她的身量也逐渐长开,可以生了。但他习惯了那样的日子,不管回来得多晚,永远有一盏灯等着他,沉醉在她的温香软语中,陆奉想,再等等罢。
要不是江婉柔赌气,私自把药泼了,现在估计也不见那对儿双胞胎的影子。陆奉轻叹了口气,大掌拂开厚重的披风,抚摸她的小腹。
他道:“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