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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取钱?”
聚会十点钟结束。回家路上,我走进阿姆斯特朗酒馆,在吧台前坐下。他们都说,假如你想戒酒就该远离酒吧,但我坐在这儿很舒服,况且他们家的咖啡很好。要是我想喝酒,无论我在哪儿,都一样会喝。
她低头看双手。
我离开时,《每日新闻报》的晨间版已经送来了。我取了报纸,上楼回房间。还是没有达吉南的皮条客的留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他的应答服务,证实他已经收到我的留言。我再次留言,说事情很重要,请尽快联系我。
“你跟了他多久来着,三年?你只知道他半个名字和一个应答服务号码,连地址都不清楚。”
我冲澡,穿上浴袍,开始读报。我先读国内和国际报道,但我一向很难看进去这些东西。事情的规模必须比较小,发生的地点离家比较近,否则就不可能让我产生共鸣。
“没错。”
能让我产生共鸣的事情也不少。布朗克斯有两个小子把一个年轻女人推到D线列车前。她在轨道上躺平,六节车厢从她身上经过,司机这才刹住列车,但她没有受伤,死里逃生。
“你只知道他叫钱斯?”
西街靠近哈德逊河的码头区,一名妓女遭到谋杀。报道说是被刺死的。
“我不知道。有桑妮和南,还有喜欢古典音乐的那个。也许另外还有一两个,也许更多。钱斯这人口风很紧,明白吗?他把事情全闷在自己肚子里。”
科罗纳房管局的一名警察依然生命垂危。两天前我读到两个男人用长铁管袭击他,抢走他的佩枪。他有个妻子和四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他有多少个姑娘?”
电话还是不响。我其实不怎么指望它会响。我想不出钱斯有任何理由回电话给我,除非出于好奇,但他大概还记得猫的下场。我可以自称警察,比起斯卡德警官和斯卡德警探,斯卡德先生更容易被人忽视,但只要不是迫不得已,我就不愿意耍那种花招。我希望让人们自作聪明得出结论,但不喜欢主动推他们那一把。
“取决于他和谁在一起。我喜欢去爵士俱乐部,所以假如他要陪我,那我们就会去爵士俱乐部。假如他想那么过一个晚上,就会打电话给我。还有另一个姑娘,我不认识她,但他们会去听音乐会。你明白的,古典音乐。卡耐基音乐厅之类的。还有一个姑娘,桑妮,她喜欢运动,他会带她去看比赛。”
所以我只能去找他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可以让我有点事做。但另一方面,我给他的应答服务留过言,会把我的名字印在他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