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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很好。”
“我去了一趟银河都会酒店,”我说,“和一个经理助理谈了谈,他给我看了琼斯先生填写的登记卡。”
“有进展吗?”
“嗯?”
“还很难说。你在这儿捡起一块碎片,在那儿捡起一块,但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它们能不能拼凑在一起。你从金的公寓拿走了什么?”
“说起来还真有。”
“就一些钱,怎么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多少?”
“很难说。”
“几百块。她把现金放在梳妆台最上层的抽屉里,不是什么藏东西的秘密地方,就是她习惯把钱放在那儿。我找了一圈,看她有没有在哪儿藏私房钱,但我没找到。我没找到银行存折或保险箱钥匙。你呢?”
“调查有什么进展?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找到。”
“多半。”
“钱呢?当然了,谁找到就归谁,我只是问问而已。”
“哈,这句话我要记下来。主教也会有这种时候。多半确实如此。”
“没有钱。你只拿走了钱吗?”
我想到比利的女房东对他说的话。“别想了,”我说,“主教也会有这种时候。”
“还有一张夜总会摄影师给我和她拍的照片,没理由把这东西留给警察。怎么了?”
我向他保证他没做什么错事。我不确定他昨晚的记忆到底有多清晰,他醉得足以失去记忆,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喝断片儿。也许他只是有点意识模糊,不确定我怎么看待他醉后吐的真言。
“我只是在瞎琢磨。你是在警察抓你前去的那儿吗?”
“绝大多数时候我热爱工作,但有些事情就是会让你失控,那些事没人愿意知道,隔一阵我就必须把这些毒素从我身体里清除出去。希望昨晚快结束的时候我没闹得太出格。”
“他们没有来抓我,我是主动去投案的。对,我先去了那儿,事实上还好比他们早了一步,否则那几百块钱就不见了。”
“没问题。”
也许吧,也许不会。我说:“你没带走那只猫?”
“呃,总体而言的,”他说,“这些烂事偶尔会压得我失去控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需要释放一下,喝个烂醉,嘴里跑跑火车。我没养成习惯,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这么来一下。”
“猫?”
“关于什么的?”
“她有一只小黑猫。”
是德金。他说:“哎,马特,我只是想说希望昨晚我没给你留下错误的印象。”
“哦,对。我根本没想到过那只猫。不,我没有带走。要是我想到了,会放点食物给它吃。怎么,猫不见了?”
旅馆前台又有一条德金的留言。我立刻打回去,但他又出去了。我留下我的姓名和号码,上楼回房间。我正在重读唐娜的诗,电话响了。
我说不但猫不见了,猫砂盆也不见了。我问他去她公寓的时候猫在不在,但他不知道。他没注意到有猫,但另一方面他也没有特意去找。
我在场间休息时溜走。
“再说我动作很快,你明白的,进去出来还不到五分钟。猫有可能从我脚边走过,而我根本没注意到。这有什么重要的吗?猫又不可能杀她。”
“戒酒几个月后,”他说,“我听说酒精会杀死脑细胞,我担心我的大脑受损程度,于是我去找我的担保人,告诉他我在想什么。‘嗯,’他说,‘也许你已经有一定的脑损伤了。有这个可能性。但我问你,你记得今天明天的戒酒会活动在哪儿举办吗?你能毫不费力地找到路去那儿吗?’‘当然,’我说,‘这个我完全能做到。’‘那好,’他说,‘你现在需要的脑细胞都还活着。’”
“当然。”
我走向圣保罗教堂。发言者用随随便便的闲谈语气讲了个恐怖的故事。他的父母都死于酗酒,他父亲是急性胰腺炎,母亲酒后自杀;两个兄弟和一个姐妹死于疾病,另一个兄弟因为脑水肿住在州立医院。
“你不认为她会带猫去酒店,对吧?”
我上楼回到房间里,气喘吁吁,疲惫不堪。我躺下,但这么躺着我完全无法休息,关不掉我脑袋里播放的磁带。我再次下楼,喝咖啡,吃芝士三明治和炸薯条。咖啡喝到第二杯,我从口袋里拿出唐娜·坎皮昂的诗。它里面有些东西想钻进我的脑海,但我找不到那究竟是什么。我又读了一遍。我不理解这首诗的含义,觉得它在试图表达某种字面上的意思。我感觉它的构成元素在朝我挤眼睛,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惜我大脑受损严重,难以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