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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他妈对了,你绝对不会想蒙他们的。你看到长岛市那两个姑娘的报道了吧?六个月还是八个月前,姐妹俩,一个十二,一个十四,人们在一个歇业的加油站的里屋找到她们,手被捆在背后,脑袋上各挨了两枪,小口径武器,好像是点二二,但谁他妈在乎呢?”他喝完剩下的酒,“完全解释不通。没有性侵迹象,什么都没有。看着像黑帮处决,但谁会处决两个少女呢?”
“哪个电话?”
我想到罗亚尔·沃尔德隆。“我认识的一个人说他们还不错,”我说,“他说你反正别动蒙他们的念头就行。”
“刚开始的第一个电话。假设你不知道她打算脱离她的皮条客。”
“然后我就满二十年了,”他说,“然后我就有养老金了,然后我他妈就走人了。辞职,离开这个见鬼的城市。佛罗里达、得克萨斯、新墨西哥,找个温暖、干燥、干净的好地方。佛罗里达就算了,佛罗里达的各种故事我听得多了,满街该死的古巴佬,他们的犯罪率和这儿差不多。另外,毒品都是从他们那儿运进来的。疯狂的哥伦比亚人。你知道哥伦比亚人的情况吗?”
“就算不从你这儿听说,我们也会从其他渠道知道。”
“然后你就满二十年了?”
“哪儿?金已经死了,而钱斯不会主动来报告。我不确定世上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除了伊莱恩,但我不打算把她牵扯进来,“我不认为你有可能知道,至少不会立刻知道。”
“真的?”他的灰眼睛盯着我,大脑忙着处理这条情报。他拿起酒杯,喝掉一半,将杯子砰的一声放在磨损的木板桌面上。“你的想法不错,”他说,我以为他指的是姜汁汽水,但他已经换了个话题,“辞职,走人。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只想再熬六年。”
“所以?”
“我最近算是在戒酒。”
“所以,现在你会如何看待这个案件?”
“哈,我就觉得看着像。为什么不喝点带劲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着几乎喝空的酒杯,额头中央皱出了两道纵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姜汁汽水。”
“你会觉得这是起什么案件?”
“对,你有雇主。”他重新坐下,我拿着第三轮饮料回来,“你喝的是什么?”
“就是你打电话前我们的看法。变态狂。说起来,你知道我们现在不能这么叫他们了吗?一年前局里出来一个强制规定,从今往后我们不能叫他们变态狂了,而是要叫EDP。”
“不,我请你。有人报销费用。”
“EDP是什么?”
“人渣多了一倍,警察少了三分之一,走在街上越来越不安全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市政府破产了,没钱雇警察,没钱保障地铁畅通,干什么都没钱。整个国家像漏水似的漏钱,钱都流向了他妈的沙特阿拉伯。那些狗娘养的把骆驼换成了凯迪拉克,我们整个国家掉进他妈的屎坑。”他站起身,“轮到我了。”
“情绪失常人员<a id="noteBack_1" href="#note_1">[1]</a>。中央街<a id="noteBack_2" href="#note_2">[2]</a>某个浑球吃饱了没事干想出来的。城里的精神病多得连疯人院都关不下了,我们最关心的却是该怎么称呼他们。我们不想伤害他们的感情。不,我认为就是个变态狂,现代版本的开膛手杰克。他打电话召妓,请她进门,大卸八块。”
“我知道。”
“假如真是个变态狂呢?”
“监狱里塞满了人,”他说,“因此法官不肯判处长期监禁,假释委员会每天都放人出去。地检署用减刑让犯人认罪,好好的案子被轻判得不痛不痒,因为开庭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而法院小心翼翼地保护被告的人身权利,你必须拿出那家伙犯罪时的照片才能判他有罪,然后判决又被撤销,因为你未经许可拍摄他的照片,侵犯了他的公民权利。另一方面,警察越来越少。警队现在比十二年前少了一万人。街上少了一万个警察!”
“那你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你指望采集的某件物证能撞上大运。在这个案子里,指纹毫无用处,那是间人来人往的酒店客房,能采到一百万个潜指纹,根本无从查起。要是有个血手印就好了,你知道它肯定属于凶手,但我们的运气没那么好。”
没希望了,他说,他继续讲述它到底有多么没希望。他列举整个刑事犯罪司法体系的变化,从警察到法院到监狱,解释为什么没一个正常运转,而每一个都每况愈下。首先你没法逮捕罪犯,然后你没法给他定罪,最后你没法把这个浑球关进牢里。
“就算有——”
“这个狗娘养的城市。”他说。
“就算有,单独一个指纹也无法说明任何问题,除非我们本来就有嫌犯。光靠一个指纹,你没法从华盛顿判定凶手的身份。他们总说迟早能做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