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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嘉瀚仔细一看,发觉是半截钥匙,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他的保险箱钥匙复制品。
「那么说,泳池里的硬币,其实是他们确认行动成功,才让扮作普通泳客的同伙丢下的?」
「好了,现在我可以说明,为什么伪装绑架跟偷取文件有关。」关振铎从口袋取出一小片金属,丢给夏嘉瀚。「绑架的其中一个目的,便是要把类似这个的东西弄到手。」
「对,应该是那样子。」
夏嘉瀚哑口无言,归纳种种细节,的确Liz是唯一能够达成所有条件的关键人物。
「所以,那场金条掉落的意外也是故意的吧。」
「校服要到手不困难,反正Liz想多买一件很容易。头发应该真的是雅樊的,Liz只要带他去理发时藏起一小撮便成。至于声音,只要用答录机便搞定。当时那句话是『Liz?你在哪?Liz?』很可能是平时你们夫妇不在家,Liz特意躲起来,让雅樊呼唤自己时录下。」
「不,我认为那真的是意外。」关振铎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既然做到这个地步,赎金不拿自不拿。你的财产没落入犯人手上,大概是幸运之神眷顾。」
「等等。」夏嘉瀚想起两点,「那么说,那件校服和头发,以及我在电话中听到的雅樊声音……」
「那么,那个开电自行车的犯人真倒霉。」夏嘉瀚失笑道。「而且他还差点被抓。」
夏嘉瀚回忆星期五早上,虽然雅樊没说,但也略见端倪,平时不喜欢上学的雅樊居然心情雀跃,是因为下午能到郊外画画。
「不,他应该不会被抓。负责取赎金的位置,一定有充分的准备。依我看,那个说犯人换车逃跑了的休班警员,便是驾电自行车的人。」
「行动取消,或改变计划。如果早上雅樊有跟你们说,Liz也会知道,因为她在场。就算真的弄砸了,你妻子会在第一通电话时以为遇上骗徒,对犯人来说损失也不会太大,重点是Liz不会暴露被收买的身份。而事实上,Liz应该很清楚雅樊不会跟你们说什么吧?你两夫妇工作忙碌,亲子关系疏离,这些Liz都一清二楚。」
「什么!」
「如果早上雅樊跟我们提起写生的事,怎办?」
「我说过,犯人是一群员警嘛,你试想想,哪种人最不会被怀疑?当然是『同袍』了。犯人丢弃安全帽和外套,然后向追至的同僚说看到犯人逃到哪里,其他人一定相信。本来那条腰带状袋子,是为了让犯人戴在衣服里,瞒过追捕者而用的吧,没有员警会对同僚搜身的。」
「字条是她回来时才出现的。她把字条藏在掌心——应该是拿出有签名的通告时藏在手里——然后在架子前装模作样,假装在地上找到,我刚到你家时,有留意过你家中的布置,那架子旁的地上没有任何字条。」
夏嘉瀚往后倚在椅背,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现在回想,他差点被骗走这一年多的积蓄。几年前以为稳赚的投资令他欠债,这次几乎全数尽失的财富却巧妙地留在身边,他不禁觉得上帝真喜欢开玩笑。
「那字条又如何?」
「好了,就算犯人已复制了我的钥匙,但保险箱还有密码锁,光用锁匙开不到嘛。」夏嘉瀚说。
「签名可以冒充。」关振铎摊摊手。「要是让我经常看到对方签名,我也能轻松模仿。Liz看准你们两夫妇忙于工作的弱点,加上惊魂刚定,将责任推在你妻子身上,便十拿九稳不会露馅。」
「但我也开了。」关振铎指了指对方大腿上的档案。
「Liz没有告诉她?但通告上有她的签名?」
「你……啊,该死的,你记住了我的密码!」夏嘉瀚笑着骂道。
「你妻子不是忘掉,而是她根本不知道。」
「对,我看到了,也默默记住了。」关振铎突然亮出严肃的表情,「但你要知道,最严重的是,不只我一个人看到。」
「但她怎样制造那些巧合?淑兰忘掉写生的事,不是Liz能『制造』的啊。」
夏嘉瀚紧张地瞪着关振铎。他回想星期五的每个片段,想起在书房中取出首饰的情形。
「因为你认定这是绑架案,所以先入为主,将雅樊当成『受害者』,而同时认为Liz不会伤害雅樊,所以排除Liz的嫌疑。」关振铎说:「但你一开始便搞错了,真正的受害者是你,而且论伤害程度,不过是担忧半天,加上财物损失而已,只要有足够理由、呃、或足够金钱,不少人都乐意动手。更夸张的想法是,或许Liz认为这是对雅樊有好处的选择,你看,经此一役,雅樊不是得到更多父母关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