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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凛,我猜阿七跟我一样,今早九点我看见杜自强和苏松离家时两手空空,但他们十一点到茶楼时却提着手提袋。换言之,他们在这个两个钟头的空档里,拿到那个沉甸甸的袋子。
阿七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无法下决定。
「应该有吧……啊,对了,有,有。我记起来了,跟这个年轻人一起的青年,他来和离去都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我卖老婆饼给那大叔时,还在想他会不会把饼放进手提袋里,回到家饼都可能给压扁了,因为我看那个袋子沉甸甸的……」
「不用停航,请通知民邦号如常行驶。」我插嘴装出权威的语气道:「民邦号应该在四点半到统一码头,再出发至佐敦道码头,约五点正靠岸吧?我们在佐敦道码头等候,到时我们亲自上船调查。不过请船员们保持警惕,炸弹狂徒可能会在下一班船才放置炸弹。」
「那么,他们离开时有没有仍带着那个袋子?」阿七问。我猜,他想确认一下杜自强他们没有把炸弹放在茶楼内。虽说茶楼一向不是袭击目标,但万一他们在茶楼里放计时炸弹,一旦爆炸便死伤惨重。
「明白了,长官。」胡子水手再次跑回驾驶室。
「这个啊……好像有?其中一人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但我或者记错。」好姐皱着眉说。
「我们在车子里等,有任何消息请通知我们。」我向着其余的水手说,他们点点头。
「那两个年轻人来时,手上有没有拿着东西?」我再问。
回到车上,阿七以不快的表情对我说:「你为什么让民邦号继续航行?万一水手们看走眼,待会在海上发生意外,怎办?」
「他们好像没来过,所以这副样子吧。」好姐说。「他们大约十二点四十分离开,同行还有一个四、五十岁、有点胖的大叔。离开时那大叔还买了几个老婆饼,我便想他们是不是吃不饱。」
「但我们没有实证,确认船上真的有炸弹啊!」我不客气地嚷道。我发觉我已习惯跟阿七相处,甚至自觉跟对方平起平坐了。「贸然停航,后果可能很严重,可不是你丢掉差事便能了结,而且我刚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所以才想,也许我们真的弄错了。」
「探头探脑?」我问。
「奇怪的地方?」
好姐似乎松一口气,盯着照片看了几秒,说:「这个年轻人啊……有,有,今早十一点半左右,他跟另一个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一起来。因为他们在门口探头探脑,又是生面孔,所以我认得。」
「刚才水手说,民邦号上的纠纷,是一个半小时从中环开往油麻地的航班上发生吧。」
「我想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阿七将照片放在柜台上,「他可能在今天十一点后来过。」
「对。」
「啊?啊?」好姐一脸错愕,就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却被老师抓的学生的样子。
「那即是两点半的航班。中环至油麻地航程约半个钟头,来回要一个钟头,根据刚才我们轮候上船时我看到的班次,这航线该有四艘汽车渡轮服务,每十五分钟一班。第一茶楼的好姐说杜自强他们大约十二点四十分离开,轮候上船需时约半小时的话,他们本该乘一点十五分的班次,但他们没有,他们一直等到两点半才上船。这不是很可疑吗?」
「好姐,这两位长官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企堂阿龙堆着笑脸道。我想他平时一定不是这模样。
「他们可能要针对民邦号啊?」阿七反问。
「咦,阿龙,你又关小差?老板知道一定炒你鱿鱼。」那位女性对那企堂道。
「如果要针对民邦号,他们也可以上一点半的航班。」
我们跟着那企堂步下楼梯。在卖糕饼的柜台后,有一个上了年纪但打扮时髦的女性,正和一位顾客笑着谈话。
「或者,他们真的上了一点十五分或一点半的班次,只是在佐敦道码头下船后再上船,然后在中环再乘两点半的班次呢?」
「当然可以!这边,请!」
「不可能,因为下船后要重新轮候,时间上来不及啊。如果没下船,沿线折返,刚才你问有没有不寻常的事情时,水手们一定会提起这件怪事,更何况船员们应该不允许乘客这样做吧,轮候上船的车子那么多。」
阿七想了想,说:「你可以带我们问问她吗?」
阿七没回答,似在思考当中的过程。
「你们有没有问过楼下卖糕饼的好姐?她在门口工作,或者会见过你们想找的人。」企堂以讨好的语气说。
「而且,现在想起来,刚才的假设有一点问题。」我继续说:「虽然制造海难,掩饰杀害某人的假设满合理的,但实际上难以操作啊!因为犯人无法确保目标上哪一班船嘛。所以我有新想法了。」
「没有。」阿七答道。
「新想法?」
「我们会不会误解了地图上的文字?」我们无奈地回到二楼,我问道,阿七正要开口,那个一脸阿谀奉承的企堂主动走过来,说:「两位长官,没找到人吗?」他把我当成员警了。
「汽车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