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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说的。警官先生你或许不相信,但我认为我的儿子不会为这种小事说谎。」
「不、不要紧。」骆小明从书房匆匆走出来。
「刚才你说唐颖先勾引杨文海?谁说的?」骆小明问。
「嗯……」关振铎瞥了徒弟一眼,把帽子和拐杖挂在玄关墙上的钩子,边脱鞋边说:「你看过我桌上的档也不打紧,别说出去就是了。」
「你说的」对付,「是指『威吓』还是『谋杀』?」骆小明说到「谋杀」时,特意提高声「总之我没有派人对唐颖做『任何事情』,她跟我毫无瓜葛。」乐爷神色丝毫没变。
骆小明一怔,没料到自己露了馅。
骆小明没想到警万的猜洳已被这老人看穿。
「你未吃饭吧?咱们去哪儿吃饭?街口明记有特价烧鹅套餐。还是叫外送?虽然我不大喜欢吃「西洋烧饼」 ,但我有披萨的折价券,这个礼拜到期,不用就太浪费了。」师傅轻松地说。
「警官先生,你别跟我兜圈子了。」乐爷不怀好意地笑道:「警方一定已查到文海跟我的关系。虽然是那女人勾引犬儿在先,然后又突然变脸,再向左汉强那厮打小报告,害文海被打,但我可以清楚告诉你,我没有派人对付那女人。你想问的就是这回事吧。」
「师傅,你也在调查乐爷?」骆小明答非所问。
「杨文海真的是你的儿子?」
「我就说过嘛,总部毒品调查科那边要对付他,任德乐十多二十年来在黑道涉及大量毒品交易,毒品调查科一直没证据,结果去年竟然找到证人愿意顶证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本来不肯定,但既然你们来找我,那就一定是了—」乐爷咳了一声,说:「因为犬儿被殴打,所以你们怀疑我找人对付那女人。」
「那个蒋福?」骆小明想起那份「机密文件」里的名字。
「你为什么肯定那是唐颖?影片里人有相似也不出奇。」骆小明问。
关振铎挑起一边眉毛,说:「对。他是越南华人,跟东南亚的毒贩有点瓜葛,现在是污点证人。如果被越南那边的毒贩知道他变节,他应该活不过数天,所以他会和家人在香港以新身份生活。其余的细节,我就不能说了——事实上,告诉你这些我已经违规了啦。」
「我的部下今早给我看了影片。摔成那样子,很明显死了吧。」乐爷没有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对付任德乐要如此大费周章吗?就算放着任德乐不管,兴忠禾都会被洪义联吞并吧?」骆小明顿了一顿,说:「还是说,这个证人还掌握了洪义联……左汉强的贩毒罪证?」
「你知道唐颖已被杀?」骆小明试探对方道。
「没有,蒋福的证言在香港就只能定乐爷的罪而已,其余能对付的老黑道都已经去世了。」关振铎摊摊手。
「不就是唐颖被杀的事吗?」乐爷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骆小明很想批判说毒品调查科拘捕乐爷,只不过是门面工夫,让市民觉得警方有办事,实际上,油尖区的毒品问题才没有任何改善。可是,他不敢在师傅面前放这种狠话,总部毒品调查科的头儿是关振铎的旧友,据说两人在七○年代时在九龙区刑事侦缉部共事过。
「任先生,我们请你来是为了一些事……」骆小明说。
「师傅,杀死唐颖的凶手是乐爷的手下吗?」骆小明不再孰着在污点证人的事情上,改口问道。
骆小明觉得这老人毫不简单,短短几句话,就反客为主,暗示警方别想耍什么小把戏。换成缺乏经验的警员,一定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在房间内,骆小明和阿吉坐在桌子的一边,任德乐坐在另一边。
「你已经盘问过乐爷吧?你认为呢?」关振铎坐在沙发上,从容地反问。
「叫我『老板』。」乐爷脸色一沉,但随即变回平常的表情,说:「我一个人跟两位警官聊聊就好,这儿是警署,难道你怕他们关上门后会对我不利吗?」
「我……觉得他不是主谋。但我不肯定他有没有愚蠢的手下,独断独行为老大出气,然后意外令唐颖坠桥身亡。」
「可是老大——」
二般而言这个想法很合理。「关振铎笑道,」不过,根据你目前已知的事实,你仍这样想就证明你功课做得不够。」
「阿华,你在这儿等我。」乐爷向黑西装男说道。
「我有什么看走眼了?」
「任先生,请进。」骆小明打开警署三楼一间接见室的房门。
「你知道兴忠禾是从洪义联分裂出来的吧?」
乐爷和一位穿黑色西装的亲信上了骆小明的车,回到尖沙咀警署。警署众人看到兴忠禾的老大驾临,无不投下注目礼。
「嗯。」
这是骆小明首次跟任德乐见面,之前他只看过照片和资料,以为对方是个阴沉的黑道老大,怎料对方就像一位平凡的老伯。唯一跟一般人不同的是,骆小明察觉到乐爷的眼神仍带着几分锐利,即使脸带笑容,这老人的双眼却没流露半点笑意。
「而兴忠禾近年势力不断被洪义联蚕食,不少小弟转投左老板门下,对不对?」
「这儿人多嘴杂,到你们的办公室谈就最好。」乐爷说。
「对。」
当骆小明和阿吉闯进「敌方大本营」——做为兴忠禾的合法门面「兴乐财务公司」——之际,虽然那些一脸横肉、杀气腾腾的「公司职员」毫不友善,「董事长」任德乐倒很乐意见他们,甚至愿意跟他们回警署。
「乐爷在儿子被打后,下了命令禁止手下对付洪义联的人,你知道吗?」
不过现实出乎他的意料。
「我从情报组那边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