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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的儿子也这样说,证明你没说谎。」对方的态度稍稍放软,叹一口气,说:「真倒霉,我居然弄错了。」
夏嘉瀚把从妻子口中听到的话、打电话到学校确认的情形、发现校服和头发的经过,一五一十向关振铎说明。毕竟夏嘉瀚也是经验老到的探员,在说明案情时有条不紊,关振铎不用发问,已大致上了解情况。
「请你放过雅樊!我把我的财产全给你!」
「嗯,嗯。」夏嘉瀚身子前倾,说:「我妻子在十二点四十五分被电话吵醒……」
「你有多少钱?」
「夏先生,您是报案人吧?可否说明一下情况?」关振铎、阿麦和老徐坐在长沙发上,跟夏嘉瀚面对面。关振铎念对方的姓氏时,连「Hill」的「L」尾音都带点英国味道。
「七万元左右……」
在大厅里,夏淑兰虽然已止住哭泣,但仍一脸哀愁陷在沙发中,对来访的警员没有半点反应,就像灵魂出窍,关振铎张望一下,找到电话机,再向魏思邦示意。魏思邦便二话不说,提着装满追踪仪器和工具的肩包,替电话线接上录音和追踪装置。
「只有七万?你一家住在九龙塘,吃好的住好的,居然只有七万元积蓄?」
「呃……我是夏嘉瀚,请进。」夏嘉瀚微微一怔,打量一下门外的四人,再神态紧张地移过身子,让众人进入室内。
「我来香港工作,是为了还债……」夏嘉瀚不敢隐瞒。家中的财政状况,儿子也知道,绑匪只要向儿子追问,便会知道他是否说谎。
「您好,我是九龙侦缉督察关振铎。」当大门打开,关振铎出示证件,向开门的夏嘉瀚道。关振铎说的英式英语字正腔圆,在他身旁的三位部下心想,组长果然喝过洋水,光是这口音,对洋警司们来说已有不一样的亲切感。
「妈的……」男人在电话彼端用粤语骂了一句,再用英语说:「你听好,我要十万元,我限你在一个钟头之内……不,四十五分钟之内筹到。否则你的儿子死定了。」
「叮咚。」关振铎按下门铃。阿麦在走廊中张望,因为他从没到过高级公务员的宿舍大厦,他住在北角员警宿舍,一层有十多户,既嘈杂又挤迫,而南氏大厦每层只有两户,环境清幽,他心里不禁叹句差别真大。
「我怎可能在四十五分钟之内拿到余下的三万元?」
四人先后进入南氏大厦,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阿麦和魏思邦搭电梯来到四楼,站在电梯前不到一分钟,电梯门再次打开,跟站在电梯内的关振铎和老徐会合,四人乘电梯来到七楼夏嘉瀚家门前。
「我哪管你,你没有现金,便拿些珠宝首饰补足差额。你在那么高级的政府宿舍居住,职位想必不低吧?我就不信你老婆没有一些首饰,跟你出席那些高官的宴会时配戴,如果四十五分钟后没准备好,你便准备给你儿子收尸吧。」
「天晓得他是不是绑匪的同党。」关振铎边说边离开车厢。「进入大厦后,在四楼走廊等我俩。」
犯人话音刚落,电话再次挂线。
「阿头,连管理员都要瞒?」
「邦,找不找得到犯人的位置?」阙振焊脱下耳镊,问道。
「我和老徐下车步行过去,你们两个哄车驶进停车场。我们不知道歹徒有没有在监视。」关振铎说。「邦,你跟阿麦对管理员说要探肇四楼的廖华明消防区长,我和老徐会说约了住在九楼的高级警司Campbell。他们已被知会,就算管理员打电话确认都不会露馅。」
「不,时间不够。」
「咦?阿头,还未到啊?」阿麦嘴巴上如此间,手却扭动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旁。
「绑匪中断通话,表面上是因为被夏先生惹怒,但也有可能是出于提防。」关振铎略略艘眉,说:「对方可能假设警方已在监听,所以特意让通话分开,令我们无法追踪。如果是这样的话,犯人比我们想像中还要狡猾和谨慎,大家小心一点。」
当车子还有一个街口便到达南氏大厦时,关振铎对阿麦说:「阿麦,停车。」
关振铎转向夏嘉瀚,问:「夏先生,您真的只有七万港元存款?」
三位部下听到组长如此说,便没有继续谈下去。阿麦专心开车,魏思邦和老徐盯着车窗外,而他们都没有察觉,关振铎今天比平时寡言,心事重重。
「是的。」
「邦,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们也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一直保持沉默的关振铎开口说道。
「现在是两点三十五分,四十五分钟后,是三点二十分。时间太短,警方无法替你准备有记认的钞票……我想您只好应匪徒要求,到银行提款。」
「结果『廉记』的家伙,出状况时还不是要靠我们。」魏思邦啐了一声,骂道,「整天到晚只想着如何整治我们,教警队上下提心吊胆,如今被匪徒盯上了,便向我们求救。真是厚颜无耻。」
「余下那三万元怎么办?」阿麦插嘴问道,「夏先生可以预支薪水吗?」
<i>□荷兰水盖:荷兰水是汽水的俗称,香港最早市贩的汽水由荷兰进口,本地人便将汽水称作「荷兰水」。「荷兰水盖」即是瓶装汽水的盖子。</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