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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督察淡然地说。
「各位知道什么是E E G吗？」骆督察向众人问道。
「他不能。而且他还不能动……他再次陷入昏迷了。」
「脑电图Electroencephalography？」蔡婷道。
「但……他能说话吗？」蔡婷望向床上的老人。蔡婷嫁进俞家前是位女医生，她看到病人口鼻插着喉管，要借助仪器说明呼吸，就知道要对方问话是无理的请求。
「对，就是那个。」骆督察说：「人的大脑由神经元组成，而当大脑活动时，这些神经元就会产生轻微的放电，通过称为E E G的技术就可以测量得到。科学家们叫这些电波做脑波。」
「就是这样子。」骆督察点点头，说：「我师傅没办法到俞宅或警署听取各位的证词，只好劳烦各位到这里来。」
「这、这发箍可以把脑波变成语言？」俞永义讶异地问。
「骆督察，你要我们来医院，是要让我们复述口供给这位……这位关警官听吗？」俞永义的妻子蔡婷问道，她似乎仍未习惯」当家夫人」的身份，一副害怕失言的样子。
「不，现阶段科学家们仍无法完整地从脑波解读出大脑主人的思想内容。」骆督察说：「可是测量大脑状态却是应用多年的技术，而这技术近年更有所突破，只要简单的仪器就能做到。」
「永廉，说话尊重些。」说话的不是二哥俞永义，而是俞家的老臣子棠叔，俞永廉噘噘嘴，却没有反驳。
「测量脑波的难处在于分辨哪些是脑波、哪些不是。」苹果插嘴道：「就像这房间，光是一堆医疗仪器就产生大量的干扰电波，以前做E E G要在特别的环境才能进行，但今天消除这些『噪音』的技术在电脑运算协助下变得很简单，我这套仪器的主程式由我独自编写，至于减噪的算法来自美国柏克莱大学一个研究团队提供的函式库，接口方面……」
「就凭这老……老头来侦查老爸的案件吗？」俞永廉依旧口不择言，不过他已经把「老不死」这三个字吞掉两个。
「简单来说，这仪器让人只要动动脑袋，就可以测出最基本的想法。」骆督察打住苹果的长篇大论，伸手示意对方把其中一台电脑的萤幕转向众人。苹果把中间的电脑萤幕扭转——那是一台萤幕可以一百八十度旋转的笔电——众人看到一个奇特的画面。画面分成上下两半，上半为白色，下半为黑色，画面顶部有一个黑色的「YES」，底部有一个白色的「NO」，而在黑白两色之间的分界线，有一个小小的蓝色十字。
「肝癌。末期的。」骆督察倒没有隐瞒，直话直说。众人没有察觉，他的语调带点苦涩。
「王先生，请你集中精神，想像这个蓝色的十字往上移动。」骆督察对戴着古怪塑胶圈的棠叔说道。棠叔不明所以，但也照着做。
「他……患了什么病？」俞永义刚开口便后悔，说到底病情是病患的隐私，直接发问，很可能惹怒这位他不想招惹的警官。
「动、动了！」俞永廉指着萤幕嚷道。画面中的蓝色十字正缓缓地往上跑。当十字碰到「YES」这个字时，电脑发出一声「哔」声。
众人没想过躺在床上、风烛残年的老头就是骆督察口中的神探。
「大脑专注时和放松时产生的脑波有明显差别。」骆督察指着萤幕道：「当王先生集中精神，他的大脑就会产生……产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