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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年元月五日,布琼尼第一集团军经过几次短促而激烈的战斗,突破了波兰第三和第四集团军交接处的防线,歼灭了堵截红军萨维茨基将军的骑兵旅,继续向鲁任方向挺进。
“依,哈,依,哈!”
波军司令部为了堵住这个缺口,心急慌忙地组织了一支突击部队,五辆刚从波格列比谢车站卸下的坦克立即开赴作战地点。
手风琴那急骤奔放的旋律激励着他,催赶着他,于是,托普塔洛像绕圈的陀螺,交替伸出两腿,飞快地旋转起来,同时气喘吁吁地喊道:
但是,骑兵第一集团军已经绕过敌军准备反攻的地点扎鲁德尼齐,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波军的后方。
托普塔洛立即随着熟悉的旋律跳了起来,他像鸟儿一样,张开双手,飞快地绕着圈子,做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豪放地用手拍打皮靴、膝盖、后脑勺、前额,又用手掌拍打鞋底,发出很大的声响,最后拍打自己张大的嘴巴。
于是,科尔尼茨基将军的骑兵师匆忙出动,跟踪追击骑兵第一集团军。波军司令部认为,骑兵第一集团军的突进目标是具有极其重要战略意义的后方据点卡扎京,因而命令科尔尼茨基骑兵师从后方包抄骑兵第一集团军。但是,这一举措未能缓和波兰白匪军的处境:虽然第二天他们堵住了战线上的决口,在骑兵第一集团军的后面又将战线连接起来,但强大的骑兵队伍已经突破他们的后方,摧毁了敌军的一些后方基地,就要向波军的基辅集群发起猛攻。各骑兵师在挺进途中拆毁了许多不大的铁路桥梁,破坏了铁路线,用以切断波兰军队的退路。
你就别想回来啦。
骑兵第一集团军司令员从俘虏的口供中得知,波军有一个集团军司令部设在日托米尔,实际上,前线司令部也设在这里,他决定要占据日托米尔和别尔季切夫这两个重要的铁路枢纽和行政中心。六月七日凌晨,骑兵第四师已经向日托米尔进发。
滚进肃反委员会,
保尔已经代替牺牲了的库利亚布卡,成为骑兵连的排头兵。战士们不愿意放走这个出色的手风琴手,集体提出请求,于是,保尔就被编入这个连队。
你往哪儿滚哪?
在临近日托米尔城的时候,骑兵连像扇面似地散开,快马加鞭,马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银光闪闪。
喂,小苹果,
大地在呻吟,战马喘着粗气,战士们立在马镫上飞奔。
保尔照习惯的姿势将手风琴放在膝盖上,然后猛地一拉,波浪状的风箱像扇子般张开。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迅速滑动,立刻奏出了欢快的乐曲:
大地在马蹄下飞快地后退,建有许多花园的大城市已经展现在他们面前。战士们冲过城郊的花园,闯入市中心。“杀啊!”——可怕的、像死神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声回荡在空中。
手风琴手用不信任的目光看了看这个陌生的红军战士,迟疑地从肩上卸下皮带。
惊慌失措的波军几乎没有反抗,地方卫戍部队被彻底击溃。
“来,给我试试。”
保尔伏在马背上向前疾驰,在他旁边是骑着细腿黑马的托普塔洛。
保尔伸手拉住手风琴的皮带,说:
保尔亲眼看见这个剽悍的布琼尼战士挥起马刀,毫不留情地砍倒了一个还未来得及举起步枪的波兰兵。
“那儿怎么啦?干吗不给拉?”
骑兵连行进在石子路上,马蹄发出的嘚嘚响声。突然,在十字路口出现了一挺机枪,就架在路的中央,三个穿蓝军装,戴四角帽的波兰兵俯身守在机枪旁边。还有一个领子上镶着蛇形金绦的军官,看见红军骑兵过来了,立即向前举起了手中的毛瑟枪。
托普塔洛也站住不跳了,周围发出不满的叫喊声。
托普塔洛和保尔都已无法勒住战马,他们只得迎着死神的魔爪直向机枪冲了过去。军官向柯察金开了一枪……没打中……子弹像一只麻雀,嗖地一声从保尔的面颊旁飞了过去。那个军官被马的胸脯顶出去很远,仰面向后倒下,头部撞到石头上。
“你干吗?”拉手风琴的战士对保尔斜了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机枪急忙发出疯狂而粗野的狞笑声,托普塔洛被数颗黄蜂般的子弹击中,连人带马应声倒下。
保尔也站在圈子里面。听到小伙子说的最后几句话,他挤到机枪车跟前,把手放在手风琴风箱上。手风琴顿时不响了。
保尔的坐骑惊恐地嘶叫着,竖起前蹄,猛地一跳,带着保尔越过倒在地上的人,径直对着机枪旁边的波兰兵奔去。于是,马刀在空中画了一个闪光的弧形,砍进一顶蓝色的四角军帽。
“可惜阿法纳西·库利亚布卡让马赫诺匪帮砍死了,”一个晒得黝黑的骑兵说,“他可是一流的手风琴手,他是我们骑兵连的排头,小伙子真不错,是个好战士,手风琴又拉得呱呱叫。”
军刀重又挥舞在空中,正要向另一个脑袋落下,可焦躁的战马已经窜到一边去了。
但是,这位手风琴手能够扳弯马蹄铁的粗壮手指按起琴键来十分笨拙。
骑兵连队犹如咆哮的山洪,涌上十字街头,几十把战刀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砍杀。
“托普塔洛,使劲跳哇!使劲踩哇!哎,加油啊,老兄!拉手风琴的,使劲拉呀!”
监牢狭长的走道上叫喊声响成一片。
好奇的姑娘们和村里的小伙子们坐在机枪车上,攀在附近的篱笆上,观看这些刚刚开进村庄的骑兵战士热烈地跳舞。
挤得满满的牢房里,受尽煎熬、极度衰竭的犯人骚动起来了:城里在打仗——难道可以相信,这是即将获得自由的信号?真的是从天而降的自己人冲进来了吗?
在邻村小山岗上,一群骑兵围成圆圈聚集在学校旁边的空地上。一个布琼尼部队的战士坐在机枪车的后面,他长得很结实,帽子推在后脑勺上,拉着手风琴。手风琴声很响,但常常走调,拉错拍子,使得穿着红色肥大马裤在圈子里跳着疯狂的戈帕克舞的剽悍骑兵也总是踏不上舞步。
枪声已经在监牢的院子里响起来了,走廊里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突然,传来了一声十分亲切的,亲切无比的话语:“同志们,出来吧!”
第二天傍晚,篝火旁边已经没有保尔的身影了。
保尔跑到紧关着的牢门跟前,门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几十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从这儿注视着外面。保尔用枪托猛砸铁锁,砸了一下又一下。
“你说的话都是对的,但我还是要到布琼尼的骑兵队去,我是走定了。”
“等一下,我来炸掉它。”米罗诺夫拦住保尔,从衣袋里掏出一颗手榴弹。
等克拉默平静下来,保尔小声地、但却十分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