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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飘扬,壮丽而辉煌,
我们的旗帜在全世界飘扬,
我们的热血,像火一样放射光芒……
唱吧,让我们的歌声传向四方,
此起彼伏的谈笑声惊醒了沉睡的街道,直到深夜,他们才各自散去。
烟厂的塔莉亚·拉古京娜是合唱的指挥,她的红头巾稍稍歪向一边,眼睛就像一个淘气的男孩,从来还没有人能凑近去仔细端详这双眼睛呢。塔莉亚的笑声富有感染力,这个十八岁的糊烟盒女工以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目光注视着人生。她的手向上一挥,领唱的歌声就像号角一样响了起来:
扎尔基伸手去接电话。
可是总会有这样的一天……
“轻一点,同志们,什么也听不见!”他朝挤进书记办公室的大嗓门的共青团员们喊道。
我们一生受尽劳役的熬煎,
谈话声立刻压低了一些。
茫茫大地被泪水洒遍,
“喂,哪一位?啊,是您呀!是的,是的,马上。会议内容吗?还是那件事——搬运码头上的木柴。什么?没有,没有派他出去。在这儿。要叫他吗?好的。”
全区共青团的积极分子都出席了公社的成立仪式。他们从隔壁院子里借来一个很大的茶炊,把公社所有储存下来的糖精都用来沏了茶。喝完茶,大家齐声高唱:
扎尔基向柯察金招手。
两扇窗户之间有个搁架,上面摆了一堆书。两只钉上硬纸板的箱子做凳子,另一只大些的木箱就成了柜子。房间中央放了一张巨大的没有呢面的旧球台,这是他们从公用事业管理局扛来的。这张球台白天当书桌,晚上便是克拉维切克的床。大家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来。善于管理的克拉维切克把公社里的全部资产列了一张清单,并想把清单钉在墙上,但遭到其他人一致反对,这才作罢。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公共的财产。工资、口粮以及偶尔收到的包裹也都平分。只有武器还是各自的私人财产。全体公社社员一致决定:公社成员,违反取消私有制的规定并欺骗本社社员者,一律开除出社。尼古拉·奥库涅夫和克拉维切克坚持还要补充一条:并勒令立即强制迁出此室。
“乌斯季诺维奇同志找你。”他把话筒递给保尔。
他们搞到了一间屋子。一连三天,下班以后就去油漆、粉刷、擦洗。他们提着木桶来回奔跑,忙得不亦乐乎,邻居们觉得好像失火了似的。他们做了床架,再从公园里拾来许多枫叶,塞满袋子作床垫。第四天,房间布置停当,刚刚粉刷过的墙壁显得格外亮堂,墙上还挂了彼得罗夫斯基的肖像和一张大地图。
“我以为你不在呢。晚上我恰好有空。你来吧!我哥哥顺路经过这儿,我和他有两年没见面了。”
在索洛缅卡(这是铁路工人区的名称)有五个人组织了一个小公社,他们是扎尔基、保尔、淡黄头发的乐天派、捷克人克拉维切克、机务段的共青团书记尼古拉·奥库涅夫,还有铁路局肃反委员会的代表斯乔帕·阿尔秋欣,不久前他还是修理厂的锅炉工。
果然是她哥哥!
“时候不早,该回家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下面的话保尔没有用心去听。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和当天夜里他在天桥上所作的决定。是的,今天晚上应当上她那儿去,把联系他们的小桥烧掉。爱情给人带来许多困扰和痛苦,难道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汽笛的吼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听筒里传来丽达的声音。
“柯察金同志,真是不可理解,为什么一发现丽达是有丈夫的,您就那么痛苦呢?难道她曾经说过她没有丈夫吗?即便说过,那又怎么样呢?为什么这事突然使您这么痛苦呢?亲爱的同志,您不是素来认为,你们之间除了同志的友谊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了吗……您怎么可以忽略这一点呢?嗯?再说,要是这个人不是她的丈夫呢?达维德·乌斯季诺维奇,可能是哥哥,也可能是叔叔……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这个怪物真是莫名其妙地对人不恭。看来,你和其他男人一样,也不是个好东西。他是不是她的哥哥,打听一下就知道。假如真是她的哥哥或者叔叔,那今天的事你又怎么向她解释呢?得了,你再也不能上她那儿去了。”
“你怎么了,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保尔靠在桥栏杆上,凝视着道岔上不同颜色的信号灯,眯起了眼睛,自嘲自讽地盘问自己:
“不,不,我听着呢。好的。是的,开完常委会我就来。”
……下面,就在天桥底下,一台机车深深地喘了口气,从巨大的胸膛里喷出一串金色的火星。点点金星在空中飘洒飞舞,然后急剧上升,消失在烟雾之中。
他把电话挂了。
“他今天大约有什么事不顺心。”丽达看到达维德露出困惑不解的目光,就估猜着对他解释说。
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手用力按住橡木桌子的边沿说:
保尔突然闯进来,又突然消失在门外。楼梯上响起他那急促的脚步声,楼下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一切又静了下来。
“我大概不能再上你这儿来了。”
“我顺便跑来告诉你,今天我有事,要去码头卸木柴。你别等我了……你恰好又有客人。那我走了,大伙还在楼下等我呢。”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丽达浓密的睫毛向上一颤,手中那支在纸上迅速书写的铅笔也停下了,一动不动地搁在打开的笔记本上。
丽达刚要说什么,但柯察金打断了她。
“为什么?”
柯察金冷淡地和他握了握手,他感到说不出的委屈,眼睛里闪现出倔强的火花。他已看到,达维德袖子上缀着由四个方形组成的军衔标志。
“越来越难挤出时间了。你自己也知道,我们的日子过得有多紧张。很可惜,但是只好先搁一搁……”
“他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丽达笑着说。
他琢磨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发觉最后那句说得不干脆。
“达维德·乌斯季诺维奇。”军人紧紧地握着保尔的手,不拘礼节地作了自我介绍。
“干吗兜圈子呢?这说明你没有勇气对准胸口狠狠打一拳。”
丽达一面和保尔打着招呼,一面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
于是保尔坚决地接着说:
那个军人松开丽达的拥抱,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