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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只有五个布尔什维克了解敌人准备行动的全部情况。
“没关系,我们俩能挤得下的。”丽达说。
被红军赶到白色波兰境内的彼得留拉残匪,同驻华沙的外国使团紧密勾结,策划在这里组织一次暴动。
保尔和丽达挤在车厢的顶端,只是在角落里留了一个上面的铺位给丽达,其他地方都堆满了成捆成捆的报纸。
一支由彼得留拉残余匪徒拼凑起来的突击队已经秘密组成。
由十个肃反工作人员组成的小队对整个车厢进行彻底的大检查。保尔按老习惯,帮着一起检查了整个列车。他离开肃反委员会以后,和那里的朋友们仍然有联系,而且在他当共青团书记期间,还派了不少优秀团员去县交通运输肃反委员会工作。检查完毕,保尔才回到丽达那儿。现在车上都是新的旅客——因公出差的干部和红军战士了。
中央暴动委员会在舍佩托夫卡也建立了自己的组织,参加这个组织的有四十七人,其中多数过去就是顽固的反革命分子,只是因为当地的肃反委员会轻信了他们,他们才仍然逍遥法外。
“我早说过,每次都是这样,旅客还没有上车,车里就已经挤满了做投机买卖的。”布尔迈斯特不满地嘟哝着。
这个组织的头子是瓦西里神父、温尼克少尉和一个彼得留拉的军官库兹缅科。神父的两个女儿、温尼克的兄弟和父亲以及潜伏在市执行委员会里的办事员萨莫特尼亚则为他们搜集情报。
保尔又打开车窗,跳到月台上。几分钟之后,他已到了县交通运输肃反委员会,站在他的老首长布尔迈斯特办公桌旁了。布尔迈斯特是拉脱维亚人,听了他的汇报之后,下令让四号车厢里的旅客全部下车,重新检查证件。
他们计划在夜里发动暴乱:用手榴弹炸毁边防特勤处,释放囚犯,如果成功,还将占领火车站。
“不是去打架。我马上回来。”他安慰她说。
作为这次暴动中心的一座大城市里,白匪军官们正在十分秘密地集中,其他各路匪帮也都到城外的树林里集合。从这里派出可靠的“铁杆死硬分子”分别去罗马尼亚以及彼得留拉本人处取得联系。
“你还要去打架?”
水兵朱赫来在军区特勤部已一连六夜没有合眼了。他是了解全部情况的几个布尔什维克当中的一个。费奥多尔·朱赫来这时的心情,就像一个猎人死死盯住一头即将扑来的猛兽。
丽达拦住他说:
不能叫喊,不能惊动。必须击毙这头嗜血成性的野兽。只有这样才无后顾之忧,才能安心工作。千万不能惊动野兽。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中,一个战士,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具有铁的手腕,才能克敌制胜。
“你在这儿坐着,我要去跟这帮人算账。”
决定性的时刻越来越临近了。
保尔安排丽达在空位子上坐下,低声对她说:
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在迂回曲折迷宫般的秘密接头地点里,暴乱分子作出决定:明天晚上行动。
这一下,局面完全不同了。丽达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要是有谁敢动保尔,她就马上朝他开枪。上铺很快腾空了,那个贼头贼脑的家伙也赶忙撤到邻近的铺位上去了。
不,就在今天夜里。五个掌握全部情况的布尔什维克决定抢先一步。
“统统滚下来,你们这帮混蛋,要不我把你们当狗一样统统毙了。”柯察金拿着手枪对着那四个人的脸晃来晃去,怒气冲冲地大声喝道。
晚上,一列装甲车,不鸣汽笛,悄悄地从车库里开了出来,随后车库的大门又悄悄关上了。
“怎么,你们这些搞投机倒把的家伙,居然想欺负人?”保尔用双手猛力一撑,仿佛被弹起来似的,立即跳到了上铺,对准莫季卡那张厚颜无耻的脸狠狠打了一拳。这拳头可真有劲,那家伙一下跌了下去,掉在过道上那些人的头上。
密码电报由直通线路急速发往各地。电报所到之处,共和国的保卫者们都顾不上睡觉,立即出动,连夜直捣匪巢。
保尔心中压抑已久的满腔怒火终于爆发了。每遇这种情况,他的动作就会变得又猛又狠。
阿基姆打电话询问扎尔基:
“瓦西卡,再教训教训他!”四周的人也在起哄。
“支部会议都布置好了吗?是吗?好的。你马上跟区委书记一起来开会。木柴问题比我们原先想的更糟。你来了我们再谈吧。”阿基姆讲得又快,又果断。
“下流坯,你等着,我回头再来跟你算账,你跑不了。”他强忍怒气,对那个流氓说。可是,保尔的头又被上面的人踢了一脚。
“唉,这些木柴都快把我们全给弄疯了。”扎尔基嘟哝着说,把电话挂上。
“公民,把你的袋子从过道上拿走,让这个同志站下来。”他对那个叫莫季卡的人说,但是对方的回答竟是一句不堪入耳的下流话,气得保尔勃然大怒,右眉上面的伤疤一阵阵刺痛。
古戈·利特克驾车飞快地将两位书记送来了,他们从汽车上下来,登上二楼,马上就明白,让他们来不是为了木柴问题。
塌鼻子女人老想把木箱放到柯察金的头上。周围的一副副面孔也全都充满敌意,流里流气。保尔真懊悔把丽达带到这儿来。但是,总得先安顿下来。
办公室主任的桌子上放着一挺马克沁机枪,从特种勤务部队来的几个机枪手在那儿忙着。走廊上有本市的党团员积极分子站岗,他们都默不作声。省委书记办公室的房门紧闭着,里面正在举行的省委常委紧急会议已经接近尾声。
“莫季卡,对准鼻梁给他一拳!”
两架军用电话机的电线已通过临街的气窗接了进来。
上面又有人尖声尖气地叫道:
人们说话时都压低了声音。扎尔基在房间里找到了阿基姆、丽达和米海拉。丽达还是当连队政治指导员时的那种装束:一顶红军盔形帽、草绿色的裙子,皮夹克上束着皮带,皮带上挂着一支沉甸甸的驳壳枪。
“这个混蛋,自己钻进来不算,还拖来个小娘儿们!”
“这是怎么回事?”扎尔基惊讶地问丽达。
丽达一进车厢,那帮投机商贩立即大声起哄,弄得丽达很窘,有点不知所措,她连个放脚的地方都没有,只好抓住上铺的扶手,勉强站在下铺的边缘上。周围一片咒骂声,上面有个低哑刺耳的声音骂道:
“万尼亚,是紧急集合演习。我们马上就上你们区里去。紧急集合的地点在第五步兵军官学校。同志们开完支部会直接就上那儿去。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行动不能让别人发觉。”丽达对扎尔基说。
保尔把不知谁的一个桶推开,腾出地方,站到了车窗跟前。丽达正等在车厢旁边。她赶紧将旅行包递给他。保尔把包扔在那个两腿中间夹个油桶的女人的膝盖上,俯身抓住丽达的手,把她拉了上来。一个在车站值勤维持秩序的红军战士刚发现这个违纪行为,但还没来得及制止,丽达已经爬进了车厢。那个反应迟钝的红军战士只好骂了几声,走开了。
学校周围的小树林里静寂无声。
“同志,请您稍微挪一挪。”他向那个铁路老工人请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