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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应约去苏珊娜·特怀福德夫人家里用饭,西尔维于是知道了内德的一段重要过往。苏珊娜五十多岁,风姿绰约,面见一分钟,西尔维就猜出她同内德有一段旧情。她和内德说话时不拘礼数,只有情人才会这般亲昵。内德和苏珊娜相处融洽,毫无戒心。西尔维很是不知所措。她知道成婚时内德并非童男,但此刻见他对昔日的相好笑逐颜开,一时不是滋味。
隔天丹登门造访,西尔维请他在对着教堂的前厅坐了,并吩咐端来了酒和糕点。这个人大腹便便,又自视清高,内德一反常态,对他态度生硬。等丹告辞之后,西尔维问他何以对丹如此反感,他答道:“他这个清教徒道貌岸然,一边穿着黑衣服,数落戏剧里的角色当众亲吻,一边又在生意上占人便宜。”
苏珊娜看出西尔维大不自在,于是坐到她身边,握起她双手,说道:“内德娶了你是这般快乐,西尔维呀,我见了你就明白了。我一直盼着他遇见一个才貌双全又胆识过人的女子,他卓尔不群,就该有一个卓尔不群的女子才配得上。”
第三天,西尔维收到一份昂贵的见面礼,是一匹上好的安特卫普布料,足够裁一件裙子用的。送礼的人是丹·科布利,王桥第一大富贾。西尔维听过这个人,她和内德从巴黎返回伦敦,搭的就是丹的船。内德说:“他是想巴结我,以防哪天求我在女王面前替他做人情。”
“他好像对您十分在意。”
福尔内龙关切圣巴托罗缪纪念日屠杀一事,如今欧洲各地谈起此事,仍然心有余悸。每个人见到西尔维都要询问一番。
“不错,”苏珊娜大方承认,“我对他也很在意。不过他钟情于你,这可就不同了。我真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翌日,内德带西尔维去拜访福尔内龙一家,他们是王桥最有声望的胡格诺教徒。他们说起了法语。西尔维学英语学得很快,不过能随心所欲地说话,不必字斟句酌,还是备感轻松。福尔内龙夫妇十岁的女儿瓦莱丽像个小大人儿,自告奋勇教了几个实用的英语句子给西尔维,大家都忍俊不禁。
“我也一样。我认识内德的时候,他已经三十二岁了,倘若以为他从没动过情,那是自欺欺人。”
巴尼说:“再说吧。”他对内德解释说,“他知道我是他父亲,不过船上大家都喊我船长,他也跟着叫习惯了。”
“说来也怪,越是爱一个人,就越容易想傻事。”
“我不想念书。我要当水手,和船长一样。”
西尔维看出这位夫人善解人意,心情没那么沉重了。
内德笑着说:“不久你就要进王桥文法学校念书,像你爸爸和我一样。先生会教你写拉丁文、数钱。”
圣灵降临节这天,西尔维第一次踏进主教座堂。两人走进中殿,西尔维赞叹:“真叫人高兴。”
家里仍是法夫一家打理。夫妻俩如今上了岁数,女儿艾琳也二十多岁了。
“的确叫人叹为观止,我是百看不厌。”
阿福说:“是艾琳照顾我的。”
“是,但我不是说这个。这里面没有大理石雕像,没有俗丽的画像,也没有盛着老骨头的珠宝匣子。”
“节哀顺变,哥哥。”
“胡格诺派的教堂和会堂也是这样啊。”
“埋在新西班牙伊斯帕尼奥拉岛。”
西尔维用法语痛快地说:“可这是主教座堂!如此宏伟壮丽,历经百年岁月,正是教堂的意义所在,而且还是新教教堂!在法国,胡格诺礼拜总是临时找个地方,还躲躲藏藏的,总叫人觉得不是正道。能在这个屹立数百年的敬拜之所参加新教礼拜,我真是喜出望外。”
“她人呢?”
“那就好。你经历的不幸,比随便五个人加起来都多。应该苦尽甘来了。”
巴尼眼圈一红。“她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子。”
两人走到一个高个子男人面前。他和西尔维年纪相仿,相貌堂堂,因为好酒贪杯,皮肤发红,精致的黄色外衣裹着他发福的身材。内德说:“西尔维,这位是夏陵伯爵巴特。”
内德问巴尼:“嫂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