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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你来这儿干什么？”
“那就回头见吧。”
“求你去要国王赦免萨姆。”
梅尔辛一点儿也不想去。“我去问问凯瑞丝吧。”他说。他知道凯瑞丝宁愿同路济弗尔共进午餐。
“而你却不肯献身于我？”
拉尔夫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来城堡吃午饭吧，”他说，“郡守摆下了盛宴。带凯瑞丝一起来吧。咱们可以好好谈一谈。菲莉帕跟我一起来了——你喜欢她，对吧？”
“我为什么要献身于你？我已经那样做过一回了，而你违背了诺言。你破坏了交易。我把身子给了你，你却没把我丈夫的土地给他。”她故意让拉尔夫从她的声音中听出轻蔑来。“你还会那样做的。你的信誉已经一钱不值了。你让我想起了我父亲。”
梅尔辛转过身去。“好吧，我不能不试试，”他说，“再见。”
拉尔夫勃然作色。对一位伯爵说他不值得信任，是一种侮辱，而把他和一个在森林里逮松鼠的无地雇农相比，更是严重冒犯。他愤愤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吗？”
梅尔辛真后悔来了这趟。向拉尔夫施压只会使他更加顽固。拉尔夫报复心如此之重，又如此歹毒，让梅尔辛深感震惊。他再也不想同他弟弟说话了。这种感觉他非常熟悉，拉尔夫没少让他这样过，然而一次次地看清他的真面目仍然让他一次次地惊骇。
“不。但你会去请求赦免的。”
“不。我要让伍尔夫里克永世不得翻身。”
“为什么？”
梅尔辛准备放弃了，但他一想到格温达的悲伤，便又试了一次。“如果你已经征服了他，你的心愿就已经实现了，是吧？”他分辩道，“那就放过那孩子吧。求求国王赦免他。”
“因为萨姆是你的儿子。”
“为了看他那副表情，我不惜吊死六个人。”
拉尔夫紧盯了她一会儿。“哈，”他鄙夷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在你眼里那么重要吗？”
“他是你的儿子。”她重复了一遍。
“补偿？”拉尔夫说道，他的声音中升起了怒气，梅尔辛立刻明白自己的使命失败了。“补偿？”他敲了敲自己被打折的鼻子，“我该为这个得到什么补偿？”他伸出一根手指，气势汹汹地指着梅尔辛。“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能赦免萨姆。因为今天我在法庭上看到了伍尔夫里克的脸，当他儿子被宣布犯有杀人罪时，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恐惧。那个傲慢无礼的农民终于怕我了。他到底服了。”
“你没法证明。”
“我不是求你别的。只不过你可以用现在的仁慈补偿那时的残忍嘛。”
“是的，我没法，”她说，“但你知道在萨姆出生前九个月，我和你在王桥的贝尔客栈睡过觉。不错，我也和伍尔夫里克睡过觉。可你们谁是他的父亲呢？的确，他有些习性像伍尔夫里克——那是二十二年中学来的。可你看看他的模样。”
“我想内特总管儿子的命比那条倒霉的狗的命要贵，你觉得呢？”
她从拉尔夫的表情看出他陷入了沉思，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了要害。
梅尔辛倒忘了这事。他这才意识到，那就是拉尔夫后来转变的早期征兆之一。“也许你可以因此赏她个人情。”
“最重要的是，想想他的性格吧，”她穷追猛打地说道，“你听到了审判时的证词。萨姆可不是像伍尔夫里克那样只想把乔诺打跑。他不是打倒他再把他扶起来，伍尔夫里克会那样做的。伍尔夫里克身强力壮，也容易动怒，但他心肠软。萨姆可不是。萨姆是用木锨打乔诺的，那一下子能把任何人打昏；接着，还没等乔诺倒下，萨姆就又打了他一下，虽然他已经无力还手了，可这下更狠；再接着，就在乔诺歪歪斜斜地马上要倒在地上时，萨姆又打了一下。要不是老教堂村的农民们扑过去抓住了他，他还会用那把血淋淋的木锨继续打，直到把乔诺的脑袋拍个稀巴烂。他想杀人!”她意识到自己在哭，便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拉尔夫点了点头：“我还用你做的弓射死了她的狗。”
拉尔夫紧盯着她，一副震惊的样子。
“你我都从小就认识格温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