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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杀人的天性从哪里来,拉尔夫?”她说,“想想你自己的黑心肠吧。萨姆是你的儿子。求上帝宽恕我,他也是我儿子。”
拉尔夫说:“那是什么事?”
格温达走后,拉尔夫坐在小屋的床上,凝视着蜡烛的火苗。这可能吗?在对格温达合适的情况下,她当然会撒谎。没必要相信她。但萨姆是拉尔夫的儿子,可能性和是伍尔夫里克的儿子一样大。他们都在那关键时刻和格温达睡过觉。真相也许永远弄不清。
刘易斯老爷咯咯地笑了起来。
然而,萨姆是他的儿子,单是这种可能性就让拉尔夫的心中充满了恐惧。难道他要绞死的是他自己的儿子吗?他为伍尔夫里克准备的严厉惩罚也许要降临到他自己头上。
“还没有。”
已经入夜了。绞刑将在天亮时执行。拉尔夫没有多长时间决断了。
“你有什么需要求情的?你杀人了?”
他端起蜡烛离开了小屋。他来这里本是为获得肉欲的满足,却得到了生命的震撼。
这嘲讽并非不公平,梅尔辛点头承认了。“不过,”他说,“我想如果有什么人有面子向你求情的话,也就是我了。”
他走到屋外,穿过院子,来到了地牢。房子的一层是郡守下属的办公室。他走进屋,对值班的人说道:“我想见见杀人犯,韦格利的萨姆。”
刘易斯老爷认识梅尔辛,和他握了手。拉尔夫也和他握了手,然后揶揄地说道:“我哥哥来看我,真是难得的喜事呀。”
“遵命,我的爵爷,”狱卒说道,“我给您带路。”他端着盏灯,把拉尔夫领到隔壁屋里。
他没有等太久。只过了几分钟,法官和伯爵就进来了。梅尔辛注意到随着年纪增长,他弟弟的脚跛得更厉害了——这是法国战争给他留下的伤。
地上有格栅,气味恶臭。拉尔夫通过格栅向下一望。牢房有九到十英尺深,墙是石头砌的,地上很脏。里面没有家具,萨姆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他身旁有一个木头做的罐子,大概盛着水。地上的一个小坑似乎就是茅坑。萨姆抬头瞟了一眼,就漠然地扭过头去了。
梅尔辛走进小屋坐下。开口央求他弟弟让他非常不舒服。他们俩已疏远了几十年。拉尔夫早已变得让梅尔辛认不出。梅尔辛不认识这个能强奸安妮特、杀死蒂莉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年梅尔辛称之为弟弟的那个男孩子?自他们的父母离世后,他们除了在正式场合,根本不见面,即使在正式场合,也极少交谈。以为他会利用他们的关系牟取私利,实在是想当然。他不会为格温达这样做的。但为了凯瑞丝,他不得不这样做。
“打开。”拉尔夫说。
“是,会长先生,我认识您,”卫兵说道,“您可以在里面等。”
狱卒用钥匙开了锁,装着铰链的格栅弹了起来。
他离开了餐厅,绕到了客栈后。一名卫兵守在法官的私室外。“我是伯爵的哥哥,”梅尔辛对卫兵说,“王桥教区公会的梅尔辛会长。”
“我要下去。”
他不能不佩服她的韧劲。“好吧。”他说。
狱卒吓了一跳,但不敢跟伯爵顶嘴。他搬过了一架靠在墙上的梯子,放进了牢房里。“多加小心,我的爵爷。”他怯怯地说道,“您记住,这恶棍可是无所顾忌了。”
“现在已经到午饭时间了。他们马上就会结束的。你可以在私室等他呀。”
拉尔夫端着蜡烛,顺着梯子爬了下去。臭味令人作呕,他却毫不在意。他下到梯子底部后,转过身来。
“拉尔夫还在法庭上呢。”
萨姆厌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干什么?”
格温达说:“你干吗不现在就去?”
拉尔夫注视着他。他俯下身子,把蜡烛凑近萨姆,仔细地端详起他的五官,努力地与自己照镜子时看到的那张脸对比着。
他本想说女孩子不会打架,但马上就意识到对洛拉来说,一切都有可能。他叹了口气,说:“我觉得这是白费口舌,”但他看了看凯瑞丝,“不过,为了你的缘故,我会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