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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萨姆作证了。拉尔夫注意到这年轻人一说起话来更像伍尔夫里克。那翘起的头和那手势,都让人一下子想到伍尔夫里克。萨姆说他提出第二天一早再见乔诺,但乔诺的回答是想给他戴铁镣。
“好的。我很高兴来安排这件事。”菲莉帕站起了身。
拉尔夫对法官耳语起来。“这些都无所谓,”他强压着怒火说道,“不管他害不害怕,不管是不是他挑起的争斗,不管他说没说第二天早上再见。”
“嗯,那就好。”
刘易斯老爷一言不发。
“当然能。”
拉尔夫说:“明明白白的事实是,他是个逃亡者,他杀死了去抓他的人。”
她说得对。大卫是拉尔夫在贵族中最重要的盟友。把杰里送进蒙茅斯家,就等于在两位伯爵间添了条新纽带。大卫也许会喜欢这孩子。过些年后,也许大卫的儿子也会送到拉尔夫的伯爵城堡来做护卫。这样的家族联系,价值是不可估量的。“你能保证孩子在那边不被惯坏吗?”
“他当然是这么干的。”刘易斯老爷谨慎地答了一句,让拉尔夫丝毫不能放心。
她没有否认,但又说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加强你与蒙茅斯伯爵的联盟的。”
在陪审团讯问萨姆时,拉尔夫扫视起旁听席。梅尔辛夫妇在人群中。凯瑞丝在做修女前,穿着很是时尚,还俗后她又恢复了原状。今天她穿着一件用鲜艳的蓝绿两种颜色的料子做成的长袍,披着有毛皮镶边的“王桥红”斗篷,还戴着一顶小圆帽。拉尔夫记得凯瑞丝从小就和格温达是朋友,实际上那天他们是一起在林子里目睹了托马斯·兰利杀死了两名士兵。为了格温达的缘故,梅尔辛和凯瑞丝一定希望萨姆会被从轻发落。拉尔夫心想,但这事和我有关,那就没门。
杰里现在只有十三岁。菲莉帕实际上把他离开的时间推迟了将近一年,但这并不是拉尔夫非常担心的事情。蒙茅斯伯爵大卫娶了菲莉帕的女儿奥狄拉。“做护卫会促使一个男孩变成男子汉,”拉尔夫说,“但杰里到了大卫手下,日子会很容易混。他的继姐喜欢他——也许会袒护他。那样他就经不起摔打了。”他沉思了片刻,又说:“我猜这就是你想送他去那里的原因吧?”
继凯瑞丝后担任女修道院副院长的琼嬷嬷也在法庭上,大概是因为女修道院是奥特罕比山谷的所有者,因而也就是萨姆的非法雇主。拉尔夫心想,琼应当和凶手一起站在被告席上;然而当他的目光与她相遇时,她责难地白了他一眼,似乎她认为这起命案是他拉尔夫,而非她本人的过错造成的。
“大卫同意了,还建议我们一等他满十四岁就把他送过去。”
王桥男修道院副院长没有现身。萨姆是菲利蒙副院长的外甥,但菲利蒙并不想让人们注意到他是一个杀人犯的舅舅这一事实。拉尔夫记得,菲利蒙曾经拥有过保护他妹妹的热情,但大概是被岁月消磨掉了。
这句话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她先走了一步。“我明白。”拉尔夫说道,心中加紧盘算着。
萨姆的外祖父,声名狼藉的乔比,却来了。他已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子,牙齿全脱落了。他来干什么?多年来他一直和格温达不睦,似乎对他外孙也没多少感情。他也许是想趁人们全神贯注于审判,从他们的钱包里偷几个子儿。
“我已经向大卫·蒙茅斯提起过他了。”她补充了一句。
萨姆站在台下,刘易斯老爷简短地讲了话。他的概括让拉尔夫高兴了起来。“韦格利的萨姆是不是逃亡者?”他问道,“乔诺总管有没有权力逮捕他?萨姆是不是用他的木锨杀死了乔诺?如果对这三个问题的回答都是肯定的,那么萨姆就犯有杀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