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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达觉得伍尔夫里克把事情办砸了。他靠直率的讲话和明显的真诚是不够的。内特最想弄清的是收取领主的遗产税。珀金一心要为他自己把土地弄到手。比利·霍华德仅仅出于怨恨就想把伍尔夫里克击败。而伍尔夫里克却没钱行贿。
两位陪审员从教堂的法衣室内搬来一个装有采邑文献的箱子,里面有采邑法庭判决的记录,是写在长长的羊皮纸上卷成卷的。内特能读会写——一名执法官要有文化,以便为领主记账。他在箱子里翻找到那份相关的记录。
他也不懂花招。他相信只要把案情说清楚就能得到正义。他根本不懂把握局面。
“我们可以查一查账。”内特回答得太快了,格温达猜想,他大概是等着伍尔夫里克对这个数目质疑呢。她想起来了,内特时常在听证中间制造某种停顿。她估摸是给当事人一个机会向他行贿。他大概以为伍尔夫里克藏着钱呢。
她或许能帮他一把。乔比家的孩子能够长大就不可能不懂耍花招的事。
伍尔夫里克说:“老爷,我父亲的遗产税没有五镑那么多。”
伍尔夫里克在他的辩诉中没有求助于村民的自身利益,她要为他这么做。她转向站在她身边的大卫·乔恩斯。“我真纳闷你们男人一点不为这事操心。”她说。
格温达想,严格地说,这倒是真的;但实际上,一位新领主不大可能否定父产子继的案例。
他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丫头?”
“可是无论如何,我们只需要一个调解。在韦格利新的领主认可之前,一切都不是最后定案。不管新领主是谁吧。”
“尽管这里有突然死亡的原因,但这是个子承父产的问题。要是你们听凭内特在这案子上找碴,他就会在一切遗产上下手了。他总能为继承问题编出些理由的。你难道就不怕他会干涉你自己儿子的权利吗?”
“我行吗?一位领主可以这么做,因为土地是他的,他有权宜的范围。可要是一个执法人宽大为怀,他是在放弃别人的钱。”
大卫面露忧虑。“你这话可能有点道理,姑娘。”他说,然后就转过脸去跟他另一侧的乡亲议论起来。
亚伦·阿普尔特里说:“在这种情况下,内特,你可以宽大为怀嘛。”
格温达还觉得,伍尔夫里克今天要求有个最终裁决是个错误,最好是只要求个临时判决,那样的话,陪审员们会更便于采纳的。她走过去和伍尔夫里克说话,而他正同珀金和安妮特争论着。格温达走近时,珀金满脸狐疑,安妮特则鼻孔朝天,不过伍尔夫里克倒是和平素一样彬彬有礼。“喂,我的同路伙伴,”他说,“我听说你离开了你父亲的家。”
内特继续说:“再者,遗产税通常都是继承人取得遗产之前——而不是收获之后——就要缴的。”
“他吓唬我说要卖掉我。”
格温达喘不过气来了。五镑可是一大笔钱哪,看来伍尔夫里克是凑不起这笔款子啦,说不定要把他家的老底都花掉呢。
“又要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