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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塞西莉亚嬷嬷、梅尔和老朱莉全都死了,只有三十二名修女有资格选举了。你需要有十七票才能获胜。伊丽莎白原先有五个铁杆支持者。这次布道给她加上了十一人。算上她自己那票,正好十七票。我只有五票,即使动摇的人都投我的票,我也得输。”
“她会的,不过——这是你自己说的。背弃你的誓言,嫁给我吧。”
“我原也担心这个。”
“婚姻也是一种誓言。既然我能打破我对上帝的誓言,你为什么会相信我对你的承诺呢?”
“这是毫无疑问的。本来只有几个人相信伊丽莎白那番我的亚麻布面罩是异端的鬼话。只有她的几个密友不用面罩:克莱西、艾莲、珍妮、罗西和西蒙妮。但别人听到了从大教堂圣坛上发出的信息,情况就变了。听得入神的姐妹现在都不戴面罩了,有几个为了回避这种显而易见的选择,干脆就不进医院了。只有几个人还戴面罩:我和四个与我关系密切的修女。”
他笑了:“我宁可冒险一试。”
“本来就是有意的嘛,当然啦。”
“让我想想看。”
“老百姓是愚蠢的。那篇布道对修女们冲击很大。”
“你已经想了几个月了,”梅尔辛不高兴地说,“你要是现在不离开修道院,你就永远离不开了。”
“难道你永远摆脱不掉那老掉牙的巫术谴责吗?实在是荒谬透顶!”
“我现在不能离开。人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
“昨天戈德温的布道词伤害了我。”
他有点生气了:“我不会永远求下去的。”
梅尔辛迟疑了。他被矛盾的心情撕扯着。他的一部分愿意让她满足抱负,当上副院长。可那样一来,什么时候她才能成为他的妻子呢?他还有一种见不得人的私心,希望她在选举中失败,放弃她的誓言。无论如何,他都要对她要求的任何帮助给予满足,就是因为他爱她。“好吧。”他说。
“我知道。”
“我来就是为这事找你帮忙的。”
“事实上,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再求你了。”
“我揣摩你也在为选举的事担心。”
她哭了:“真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在黑死病肆虐时撇下医院不管。”
“是啊,上帝晓得。”
“医院。”
梅尔辛感到一阵温情涌起。她总是这么能干,这么可靠,但她的口气泄露了她的内心:既然不肯向别人,她只有向他表露了。“你的样子很疲惫。”他说。
“还有镇上的人。”
“难以忍受。那地方净是要死的人,除了埋葬他们,我无能为力。”
“可你自己呢?”
“这是实情,就是嘛。医院的事怎么样?”
他手中火把的光照着她的泪水闪亮:“他们太需要我了。”
“你真好,能够这样善解人意。”
“他们,所有的都算,全是忘恩负义的人——修女、修士、镇民。我算知道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