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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不确定性。”戈德温说。
礼拜天上午,人们还在涌进王桥。凯瑞丝站在一旁观看着人流走过梅尔辛修建的两座宽大的桥梁,他们有的步行,有的骑马,有的赶着两轮或四轮的马车或者牛车,车上满载着为集市所需的货物。那景象让她心情愉悦。没有盛大的通车典礼——两桥并未彻底竣工,不过由于铺了临时木头桥面已经可用——但人们照样争相通告:桥已通行,路上也没了强盗。连博纳文图拉·卡罗利都来了。
埃尔弗里克尝了块天鹅肉,哼哼唧唧地赞赏了两句:“您指的是哪方面?”
“谢谢您,副院长大人,”菲利蒙说,“没有别的事让我更乐于干的了。”
“推举新会长的事。”
戈德温回想起来,正是菲利蒙发现了理查主教的弱点——他和玛杰丽的私情。他当然是干脏活的合适人选啦。“好吧,”他说,“看看你能发现什么,菲利蒙。”
“从本质上说,推举就是不确定的——除非只有一个候选人。”
“调查异端可能……很肮脏。你可不能让你的手沾上土。而且人们会对同一位副院长谈话而感到紧张的。把这件任务交给一个不那么吓人的人。比如说,这位年轻的见习修士。”他指指菲利蒙,那人高兴得眉飞色舞,“他的态度让我觉得……很机灵。”
“那正是我所推崇的。”
“当然啦。”他用稍稍夸张的口吻说。
“我也一样,只要候选人是我就行。”
戈德温已经听够了格利高里的建议,不过他没勇气这么说。
“我正在提这样一个建议。”
格利高里说:“我能提个建议吗?”
埃尔弗里克从盘子上抬起头来:“真的?”
“我该调查一下这件事。”戈德温说。
“告诉我,埃尔弗里克——你想当会长,到底有多迫切?”
“既然是这样……”
埃尔弗里克吞下嘴里的食物。“我想得到这个职务。”他说。嗓音有些嘶哑,赶紧猛灌了一口葡萄酒。“我也该得到这个职务。”他接着说,一种义愤之气溜进了他的声腔,“我不比任何人差,不是吗?我为什么不能当会长?”
“我们小的时候我喜欢过她。”戈德温说着,心中感到一阵对旧日天真无邪的悔意,“但我要遗憾地说,她没有长成一个敬畏上帝的女人。”
“你还会继续自治特许的申请吗?”
格利高里说:“我看出你在犹豫。当然,如果你喜欢你表妹的话……”
埃尔弗里克盯了他一眼。他深思着说:“您是不是要我撤销申请?”
戈德温准备对这种巫术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他随即决定闭口不谈。只要能打掉自治特许的念头,那武器一准是上帝送来的。或许凯瑞丝确实使用巫术,他想:谁知道呢?
“要是你当选了,就是的。”
菲利蒙接着说:“她是一个叫作玛蒂的女巫的至交,那女人配些药骗镇上的人。”
“那您会不会帮我当选呢?”
格利高里扬起了眉毛:“有意思!”
“会的。”
菲利蒙说:“事实上,副院长大人,可是有传闻的。”
“怎么帮呢?”
“我这是比喻。”
“撤掉你的候选对手。”
“是吗?那倒有用了。”
埃尔弗里克面露疑色:“我看不出您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
有一种乌鸦落在猪身上的感觉,戈德温心里酸溜溜的。“她是个女巫。”他说。
戈德温向菲利蒙点了下头,菲利蒙便说:“我相信凯瑞丝是个异教徒。”
“啊,对了,我想起她在法庭上的样子了,相当自负,我觉得。”
埃尔弗里克放下了餐刀:“您打算把凯瑞丝当女巫来审判?”
“我舅舅埃德蒙吗?他现在健康不佳,而且在迅速地衰弱下去。不过他的女儿,我表妹凯瑞丝倒是这件事背后的推动力量。”
“这事可不能告诉任何人,”菲利蒙说,“要是她提前听到了,她可能就逃走了。”
“在伦敦是不成了。我建议你把注意力集中在王桥这一头上。你能劝说教区公会收回申请吗?那位老会长怎么样?能向他行贿吗?”
“像‘智者’玛蒂一样?”
又是钱,戈德温厌恶地思忖:“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吗?”
“我已经让一些镇上人相信,玛蒂已经被抓住了,星期六在教会法庭上要审的是她。不过,到最后一刻,是另一个人被指控。”
“此前就已经证明了。所以国王才创建了自由市。自由市制造了贸易,而贸易则产生了税收。”
埃尔弗里克点点头。“而且,由于是教会法庭,也就自然用不着起诉书或陪审团了。”他转向戈德温,“您就是法官。”
“而国王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