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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我不是,”戈德温说,“理查主教会主持审判,所以我们要证明我们的观点。”
“税收啊。国王需要钱。教区公会争辩说,要是商人们从修道院的控制中解放出来,这个镇子就会更繁荣,因此也就能交更多的税。”
“您有什么证据吗?”埃尔弗里克怀疑地说。
戈德温注意到格利高里讲到了“我们的间谍”,那口吻像是他是政府的一部分。事实上他不过是在零售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然而,听起来还是令人信服的。“可是,与法国人的战争与王桥是否成为自治市又有什么关系呢?”
戈德温答道:“有一些,不过我们希望更多些。要是被指控的人是个没有亲友的老妇人,如疯子尼尔那样,我们已经有的证据就会更多。可是凯瑞丝是大家所熟知的,又来自一个富裕并且有影响力的家庭,这些我就用不着跟你说了。”
格利高里继续说:“这些袭击看来不过是前奏。法国人在集结一支入侵的舰队。我们的间谍说,他们已然在兹文河口停泊了二百多艘舰船。”
菲利蒙插话说:“我们十分幸运的是,她父亲已经病重得下不了床啦——上帝这样安排,他就无法为她辩护了。”
戈德温心想,照旧的价格我们已经买不起酒了,但他没这样说。
戈德温点点头:“然而,她有许多朋友,所以我们的证据必须有力。”
“部分原因在于向佛兰德的海运困难了。而你购买波尔多葡萄酒的价格,出于同样的理由,也上升了。”
“你们想好的有什么?”埃尔弗里克问。
“我们当然注意到了。”
菲利蒙回答说:“要是有她家的一个人出面说,她曾经召唤过魔鬼,或者把一个十字架倒着放,或者在一间空屋子里对某个精灵说话,那可就大有帮助了。”
“我们总是宣称敌军强奸了修女,”格利高里用一种纡尊降贵的口吻说,“这就激励了普通百姓支持战争。不过他们确实烧了朴次茅斯,这就对造船业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你可能注意到了你收购羊毛的价格下跌了。”
一时间,埃尔弗里克像是没有听明白;后来他恍然大悟,
“听说了,”菲利蒙说,“他们说法国的水兵在坎特伯雷强奸了我们的修女。”
“噢!”他说,“你指的是我?”
“你大概听说了法国人袭击了我们的南方港口。”
“回答之前先好好想想。”
“为什么?”
“您在要求我帮您把我的小姨子送上宗教绞架啊。”
“你今年冬天就会听到行动了。”
戈德温说:“你的小姨子,我的表妹。没错。”
戈德温说:“他已经在那儿待了几乎一年了,但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好吧,我在想。”
格利高里对那口气没有反应。“当然,”他说,“国王在法国。”
戈德温在埃尔弗里克的脸上看到了野心、贪婪的虚荣,他也惊诧,上帝居然利用人的弱点来为他的神圣目的服务。他猜得出埃尔弗里克在想些什么。会长的职务对于像埃德蒙这样不谋私利的人是个负担,因为他要行使职权为镇上的商人们谋利益;但对于眼睛盯着主要运气的人,这个职务却为自我扩张和私利提供了无限的机遇。
菲利蒙坐在侧面的条凳上,对格利高里说:“或许你能对副院长大人说说你是如何得出这一悲观的结论的?”他已经练就了一种听起来半谄媚半轻蔑的口气。戈德温不能说他很喜欢这样。
菲利蒙用平稳、肯定的语气继续说:“要是你从来没见过什么可疑的情况,当然,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我请你仔细动脑筋回忆一下。”
那是降灵节周末的星期六,也就是羊毛集市开幕的前一天。外面,在大教堂西侧的绿地上,数以百计的商人在搭建他们的摊位,他们彼此间的交谈和呼唤构成的声浪一直传到副院长居所的厅堂这儿,此时戈德温和格利高里正对坐在餐桌的两侧。
戈德温再一次注意到,菲利蒙在这两年当中学到了多少东西。那个笨手笨脚的修道院佣仆已经消失了。他说起话来俨然一位副主教。
戈德温恨不得把这个身穿伦敦服装的人扔到鱼塘里去。
“可能会有些事情,一时看来完全无害,但对于你今天被告知的事情来说,可能就投射出罪孽的阴影,用成熟的反思再看,你可能就会感到这些事情并不像初次出现时那样无辜了。”
“还有,收我的费用。”格利高里满不在乎地说。
“我懂你的意思啦,兄弟。”埃尔弗里克说。
戈德温给激怒了。格利高里这种趾高气扬的态度在蔑视你的对手时倒是满得当的,可是当他转过来这样对待你时,就惹人气恼了。戈德温气狠狠地说:“你一路大老远地跑到王桥来,就为的是告诉我,你不能按我的要求办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沉默。他们谁也没吃东西。戈德温耐心地等候埃尔弗里克的决定。
“我总是很肯定的。”格利高里说。
菲利蒙说:“当然,要是凯瑞丝一死,埃德蒙的全部家产就会留给另一个女儿艾丽丝……你妻子了。”
他垂头丧气地说:“你敢肯定吗?”
“是啊,”埃尔弗里克说,“我已想过了。”
这没什么可烦恼的。若是王桥成了自治市,修道院就要倾圮了。几百年来,修道院都治理着这座镇子。在戈德温的眼中,镇子的存在就是为修道院服务的,而修道院则是为上帝服务的。如今,修道院不过是为钱服务的商人们治下的镇子的一个部分。获救者的名单只能表明,让这件事发生的副院长是戈德温。
“啊?”菲利蒙说,“你还能想出什么事情来帮助我们吗?”
戈德温瞪了他一眼。就是这位律师帮他在王家法庭上打赢了两场官司:一场赢了伯爵,另一场赢了镇教区公会会长。要是这样一个能人都宣布了失败,那肯定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噢,有,”埃尔弗里克终于说,“我能想出不少呢。”
“你赢不了的,”格利高里·朗费罗对坐在副院长居所厅堂中大椅子上的戈德温副院长说,“国王就要颁发自治特许书给王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