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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怀里可揣着几个不解之谜了。其中最紧迫的谜团就是我们的贫穷,而爸爸无论如何也无法参透谜底。
她说:“那么低贱的围巾,连印度人都没脸卖。”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什么?”
*
她说:“怪不到我头上。”她几乎是尖叫,“不是我的错。我一无所有。”
为什么多年以后,我还暗怀羞耻之心?为什么如此见不得人的羞耻还深藏在我的心底?
爸爸跳起来,因为妈妈在激动之下用火铲猛击了自己的腿。
他说:“真的,我说的可是实在话。”他没有觉察到我的隐痛。也可能他是在拍马屁,兜圈子,用爸爸的话说,他想通过什么办法打开我的话匣子,然后我就门户大开了。通向理解的门户。我渴望助他一臂之力。但是羞耻像一群老鼠,忽然拱倒了我多年以来精心修筑的围墙,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怀里上蹿下跳。而我的使命就是隐藏,隐藏那些该死的老鼠。
“茜茜!”他大叫起来。
“哪里话,我可不敢当。”说着我就脸红了,忽然觉得自惭形秽。简直无地自容。好像枯枝烂叶忽然从泉眼上拨开,清泉昂首绽放。一时间羞赧,生疼。
但迟了一步,她已经在腿上砍出个一寸长的口子,黑色的血珠闪闪发亮。
他说:“你不用担惊受怕。”这话倒是出乎意料,“千万不要。那就事与愿违了。应当说,萝珊,你在我们这里也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她说:“哦,耶稣,哦,耶稣!”
看得出来,他恨不得继续追问下去,但还算沉得住气,适可而止了。难能可贵,他是个出色的渔夫。你看见鲑鱼出水,你肯定是钓不到了。不如打道回府。
*
“记不清了。真记不清了。”
第二天晚上爸爸去了郝先生的杂货店。回家后,他脸色苍白,看上去筋疲力尽。我也正心烦意乱,因为妈妈可能有所怀疑,已经一个人黑灯瞎火出门了。她刚刚还在厨房里敲敲打打,一转眼,人就没影了。
“也是一名患者?”
“出门了?”爸爸问道,“天哪,天哪。这大冷天,她穿外套了吗?”
“不是。”
我说:“穿了。我们赶紧出去找她吧。”
“在那工作吗?”
爸爸说:“出去找,这就出去找。”嘴上说着,人却坐着不动。他挨着摩托车座,但没像往常一样把手搭在上面。他顾不上了。
“我妈好像也在那里,不过记不清了。”
我问道:“郝先生怎么说?你找他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