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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瓦图阿人。没有瓦图阿人。”我坐在角落里，鼓起勇气纠正道。我的声音像细线一样纤细，没有人听到。
他们面面相觑。弗拉加塔模仿我的发音，取笑我过于严肃。他们又继续喝酒，口齿不清地抱怨。有一刻我听见军人嘀咕着：
他还埋怨恩科科拉尼人不像其他黑人一样好买东西。对于我们乔皮人来说，田间林子里产的就够了。他接着抱怨，“这些人连蛇都吃；那些瓦图阿人看不起他们是有原因的。”
“最困扰我的，不是贡古尼亚内嫉恨我们。是他不害怕我们。”
“长官，这里就卖这种布。黑人不在乎衣服舒不舒服；他们更在意装饰。”
“知道我们该怎么做吗？”萨尔迪尼亚说，“我们在酒瓶里下毒，就在你们一直送给他的好酒里！不需要一粒子弹，一滴就够了。一滴毒药，整个加扎帝国将轰然倒塌。”
商人咽下羞辱：这位客人原来是个占地盘的。跟他自己的小生意相比，军人的话更好使。他压住声音，小声辩驳，似乎那一刻他从萨尔迪尼亚被贬为穆萨拉迪纳。
“上头有令不能杀他。”
“看看，这块布完全是树胶浸的！洗一洗，白色的粉就会掉，只剩下一张蜘蛛网。那种‘给黑人的酒’也是劣质品。”
“现在轮到我想笑了。”弗拉加塔发表意见，“上头有令不杀他？不把我们都杀了就算幸运了。”
他撕下一块布，凑到愁眉苦脸的老板面前：
杂货店老板出去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猎枪。他很快安抚了两个前来逮捕他的人：
“叫我中士。你说这些是衣服吗？标签上写的是蓝条纹布，但要称它为衣裳可需要费一番想象力了。因为在欧洲，哪怕是最穷的穷人，也不会接受这种衣裳。”
“别担心，亲爱的先生们，枪里没有子弹。”
“是衣服，老板。”
他每天抱着这把猎枪睡觉。他以一种军火库而不是杂货店老板的骄傲展示猎枪，大声说：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他们唯一懂的语言。难道说你们想靠以礼相待来赢得战争？”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块蓝白相间的格子布上。中士猜到我的想法，大声问我：
他一直骂骂咧咧，然后说自己要去睡了。他在一张席子上铺了几块布，抱着猎枪躺在了地上。
两位初来乍到的客人艰难地在屋子里移动，以防一个不小心绊倒在散乱的货物上。很久之前，我总是透过窗户偷看，目光贪恋着里面堆放的布匹和鞋子。但是，现在更乱了：盒子和成捆的衣服到处堆放，破损的包装里漏出罐子和瓶子，滚落在地上。
热尔马诺拖来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他凝视着我，仿佛研究一张地图。他的目光仿佛一团火。我想起绕着烛火飞舞的蛾子。杂货店老板感觉到了客人的兴趣，半阖着眼劝他：
